何琳月愣神的瞬間,幾個人的心思千回百轉。
蘇茵一臉單純:“何小姐,何小姐?”
何琳月才猛然回過神來,見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自己,她收斂了神色,淡聲道,“李淩峰,這個名字確實很耳熟,我在閨中的時候聽父親提起過此人,說他年紀輕輕便高中狀元,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子。”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都不應該認識李淩峰這個人。
但如果她矢口否認,李淩峰在黔洲如今已經是家喻戶曉的神童,若是說不知道,倒顯得欲蓋彌彰。
蘇茵一臉恍然大悟,蘇芮也將視線移開了,不知道信沒信,隻有蘇錦笑嗬嗬的開口。
“原來如此,月兒妹妹剛入京城,應該沒參加過這樣的聚會,若是有不懂地地方,可以問問我們姐妹,我是蘇府的大小姐,蘇錦。”
何琳月點了點頭,她初入京城,人人都嘲笑她,甚至連親堂姐妹也覺得她上不了台麵,但是蘇家三個姐妹,肯與她有個照應。
蘇茵不屑的看了一眼蘇錦,隻覺得她一雙桃花眼裡看何琳月的目光帶著涼涼的冷意。
她又看了看何琳月,心裡想的是這個何家小姐有什麼特殊之處,但是讓無力不討好的蘇錦另眼相待,仿佛剛在席間諷刺何琳月的不是她本人一樣。
“何府的菊花開得真好,怪不得太後娘娘喜歡,何小姐坐我旁邊吧,一會兒可以一同去賞花。”
何琳月一愣,對著蘇茵感激的笑了笑,落座在她旁邊後,蘇茵才給她介紹起自己。
“我是蘇府的二小姐,蘇茵。”她說完,指了指旁邊托著腮百無聊賴的蘇芮道,“她是蘇府的三小姐,蘇芮。”
蘇芮本來沒打算搭理兩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在何琳月看過去的時候朝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何琳月隻覺得蘇府的三小姐和普通的閨秀實在不同,她看著蘇芮,有些感歎,世上原來真有這麼美的女子。
精雕玉琢,容色無雙。
雖然眉眼還未完全長開,但確實讓她移不開眼,一時間竟然看呆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蘇茵正捂著嘴偷笑她的癡樣,她有些尷尬,“三小姐當真容顏絕世,令人驚羨。”
“咯咯咯……”
蘇茵不雅觀的扶著腰笑了片刻,直到看見何琳月臉上的緋色,才開口道,“月兒的容貌也不凡,何必羨慕三妹妹呢。”
蘇茵活潑開朗,又是直來直去的性子,活躍著亭子裡的氣氛,慢慢就與大家打作一團,讓眾人對何琳月的觀感都改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何府的丫鬟小跑過來,開口道,“各位小姐,老夫人和各位夫人都出來了,說是讓你們過去園子裡賞花。”
丫鬟說的園子,是何府的存菊園,比這方小花園大了不少,小花園雖然也有菊花裝點,但是存菊園才是真正的賞菊天堂。
各家的夫人在場,隔著簾子,也好讓男女子暗中相看,若是有瞧得上的,回家央母親請媒婆上門,若女方有意,媒婆二度登門送聘,親事也算定了下來。
存菊園一片熱鬨,一眾小姐過去的時候,還能聽見簾子後,傳來男子念詩的聲音。
“黃花不懼秋風晚,遍繞籬邊散雅香。”
眾人進去,才得聽了這兩句,男賓席就響起了嬉笑聲,何琳月與蘇家姐妹一同進去,看見了自己的祖母、伯母和母親,還有大房的兩位嫡姐姐。
庶子女基本上很少能參加這樣的場合,一般能出席這樣場合的除非是得了當家主母看重,或者是投生在主母寬厚溫和的人家,不過少之又少。
所以何琳月沒見過大房的庶子庶女,見到家裡長輩,便和蘇茵點了點頭,極為懂事的過去見禮,與何家人站在了一塊。
何大夫人見老太太直接拉過了何琳月的手,見狀笑了笑,“月丫頭,你可聽得出這作詩的是何人?你應該還沒見過自己的親堂哥吧,這便是你大房的堂兄,楓哥兒。”
何府的賞菊宴還在繼續,而李淩峰已經進入了閩洲地界,今早淩晨便出發了,行了十多裡路,戚威遠突然麵色一沉,附在李淩峰耳邊不知道嘀咕了什麼,便趁眾人改道時獨自一人離開了。
孫大人不解,但是沒有開口多問,李淩峰帶著眾人繼續朝前趕路,不多時,戚威遠快馬加鞭追了上來,馬背上還捆著兩個人。
眾人一愣,忙停了下來等他。
身下的馬兒騷動的踢了踢路旁的石頭,李淩峰看著戚威遠馬背上趴著的兩人,問道,“這是何人?”
一炷香前,戚威遠附在他耳邊說察覺到有人跟蹤,便躲了起來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生擒了鬼祟之人,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