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不敢說話,隻覺得現在的李淩峰令人生畏。
戚威遠遲疑片刻,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他知道李淩峰已經信了。
“範知縣騰出了一個房間,還命棺材鋪打了一口好棺,下官帶您過去……”
李淩峰跟著戚威遠到了顧眉衣停靈的地方,因為顧眉衣是賤籍,身份又是舞姬且籍契不在閩洲,所以範知庵沒有權利做主顧眉衣的喪事,靈堂沒有供奉,也沒有白番,隻有孤零零一口包棺停在幾張板凳上。
李淩峰到靈堂的時候,青黛正在顧眉衣的棺槨旁雙目失神,一言不發的守著。
他怔怔的在外麵站了一會兒,並沒有進去,然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顧眉衣真的死了……
李淩峰有些不知所措,心卻有一絲犯疼。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不知道在想什麼。
趙英將顧眉衣的話一字不差的傳達給他,他也充耳不聞,直到兩天後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人清瘦憔悴了不少,眼神卻比之從前更加犀利。
徐秋也醒了,在知道顧眉衣的死訊後也錯愕了很久,他知道公子的愧疚,沒保護好顧姑娘,讓她因為公子被倭寇折辱,又因為他們的失察被孫大人殺害,他一個護衛也覺得心中有愧,更何況是公子。
所以李淩峰走出房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整理完岡仁建次的信件中所涉及的所有官員連同證據都抄錄了三份,在火速審問孫大人之後,將證詞一起,全都貼身放了起來。
讓東南三洲的官場重新洗牌的罪證就在其中,他甚至都不敢用八百裡加急,怕有人狗急跳牆,膽大包天不顧九族,派死士來將證據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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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淩峰癱在院中曬太陽,徐秋躺在他旁邊,主仆二人都用紗布裹成了木乃伊形象,趙英進來回稟事情,看見兩人並排躺在一起的時候都忍不住被這怪異的場麵嚇了一跳。
這兩日徐秋在養病,趙英就暫且代替了替李淩峰跑腿的事情,他拿出一封信函遞了過去。
“公子,這就是閩洲總督錢大人的回信……”
李淩峰聞言接了過來,打開信看了看,心裡覺得這錢楷還挺上道的,之前夏玉寫信催了幾次都不願借糧,自己隻是寄了點東西過去,他就鬆口了,還在信裡保證兩天內就把糧食送到寧德縣。
“孫大人那邊看好了,我不希望聽見他的任何死訊,自殺和他殺都不行。”
自從審訊孫大人以後,李淩峰就每天派趙英去大牢裡檢查一次,他吃的用的全都是戚威遠手下的人親自操辦,再去京城麵聖之前,他可是辦點事都不能出。
趙英鄭重的點了點頭,“小的明白。”
在趙英的意願下,李淩峰安排他進了劉世廷的鎮海衛,參與李淩峰為寧德縣部署的“屠倭計劃”,他言而有信,要殺儘倭寇為顧眉衣報仇。
其他三人也跟隨他一起進了鎮海衛。
兩天的時間沒到,錢楷就將糧食調到了寧德縣,閩洲被人抓住了辮子,雖然與他無關,但是作為總督,他有失察失責的罪責,自然是硬氣也沒了,強勢也沒了。
誰也沒想到,開頭找的各種難的借口都借調不到糧食,如今錢大人卻自己把糧食送來了。
雖然蘄州衛出來的時候加戚威遠十一人,回去的時候加戚威遠隻剩下負傷的四人,但錢楷有著令鎮海衛護送李淩峰等人返回浙洲,再加上趙英等人要回家告彆,所以隊伍比來之前壯大了三倍。
李淩峰的馬車在前麵,後麵是騎馬的眾人,然後是顧眉衣的棺槨還有青黛的馬車,接下來是囚車押解的孫大人,最後才是糧食。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了浙洲,劉世廷但是沒有過來,他還要帶著鎮海衛的人與崗仁周旋,隻是派了一個百夫長跟隨。
果不其然,回去的一路上遇見了許多盜匪,每每聽見外麵拚殺的聲音,李淩峰都會冷笑一下。
徐秋耳朵動了動,有些無語道,“公子,又有人來了。”
李淩峰掀開車簾看了看,“嗬,垂死掙紮!”
果然,沒過一會兒,戚威遠就帶著人將這些“盜匪”全都斬殺了,隻留下了一個活口,而孫大人的囚車已經關不下了,又增設了一個二號囚車。
二號囚車裡也關了三個人,戚威遠直接將本次的劫犯直接甩進了車裡和其他人作伴,便頭也不回的去向李淩峰交差,留下他們自己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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