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何家二房的小姐?!”
這時,岸邊才有人驚呼出聲,顯然是之前在宴會上認識的,她們是剛剛聽聞有人落水了才慌忙趕過來的,沒想到這落水之人竟然是何家的小姐。
聽見這話,眾人才慌忙回過神來,連忙讓下人去通知何府的人過來。
李淩峰麵色冷肅,上了岸以後便任由張氏將何琳月攬了過去,然後慌忙扶到了最近的院子裡。
如今人多口雜,現在大家都被此事驚了神,還沒有人多嘴詬病何琳月的清白,若他今日將何琳月親自抱回去,隻怕明日京裡都是流言蜚語了。
李淩峰渾身濕漉漉的站在原地,徐秋得了他的眼色騎上快馬去城裡請大夫,他卻要就在這裡招待賓客。
地上的水漬暈開了一片,忽地一陣風拂麵而來,李淩峰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躬身向眾人抱拳道,“某已經著人去請何家的人,各位受驚了,先回暖閣裡用些茶水點心,某先失陪一下。”
李淩峰剛在冰水裡泡過,這麼冷的天得他身體素質好,又是男子,這會兒依然凍得嘴唇發紫,更何況是何琳月了。
眾人親眼見他一頭紮進湖裡將人撈了上來,這會兒身上還在滴著水,聞言極為客氣的開口道,“侯爺先去更衣吧,這大冷的天,若是凍壞身子可就不好了。”
李淩峰聞言微微頷首,給陳伯使了個眼色,李府的下人便壓下了麵上的驚悸,忙將眾人往暖閣方向引。
李淩峰飛快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就趕到了暫且用來安置何琳月的廂房,還沒進到屋內,就聽見裡麵傳出來的清麗女聲,在抱怨何琳月落水一事。
何紫瓊閒散的坐在桌旁,目光落在榻邊雙眸緊閉的女子身上,聲音裡帶著不耐煩,“你說這叫什麼事,好端端怎麼掉進了湖裡,自己不小心,還要連累我們回去挨罵……”
何琳月到底是跟著她們三人一起來的,就算自己心裡再不願管她的死活,麵上總要過得去。
隻是她跟著三人來赴宴,好端端掉進湖裡,回去她和阿姐肯定又少不了一頓責罵。
何紫珍聞言睨了她一眼,眼裡帶著警告的意味,這是在彆人的府上,作為何家女兒,怎能在外人麵前說自家人的不是?
她示意何紫瓊閉嘴,開口道,“好了有什麼可不滿的,都是自家姐妹,再敢口不擇言,我定然要祖母好好罰你……”
見長姐神色嚴肅,何紫瓊才閉了嘴,隻是臉上還是有些忿忿不平,但到底不敢再放肆。
何昱楓自顧自喝著茶,聽見兩人的對話也隻是一副不痛不癢的表情,似乎懶得去管。
李淩峰腳步頓了一下,聽見兩人自以為壓低的說話聲,忍不住冷笑了一下,才邁開腳步踏進了門檻。
屋內給足了炭火,大夫正在床榻邊檢查李思玉的情況,徐秋目不轉睛的在一旁看著,張氏則是憂心忡忡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見到兒子麵色不好的從門外走進來,張氏麵帶緊張的從椅子上起身,皺著眉就要開口說“月兒狀況不是很好”,李淩峰卻搶先開口打斷了她。
“娘,您受驚了,院子前麵的那些夫人,還需您去幫兒子招呼一下,這裡既然有何小姐的兄姐陪著,想必也不會出什麼事……”
張氏聞言一愣,看了看一旁坐著的三個年輕人,她雖然關心則亂,可也不至於到眼花耳聾的地步,剛才他們進來時的表情和說出口的話,張氏儘收眼底。
哪家的哥哥姐姐做成何家這副模樣?!
就算不是親兄弟姐妹,兩家的爹都是一個娘生的,自己家裡人落了難,在彆家屋裡就數落起來,可見實在沒有教養。
張氏皺了皺眉,她一個外人確實不好說什麼,她知道兒子是為了維護何家那小丫頭的名聲,但將何家丫頭的性命交到這等下三濫的親人手中,她實在是放不下心。
李淩峰看出了親娘的想法,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他剛已經派下人去何府通知夫子了。
至於何家這三個人,他怎麼可能放心將月兒交到他們手上?!
有他親自在這裡盯著,何昱楓和他這兩個養尊處優的姐姐可沒臉當著他的麵做什麼出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