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峰作為主子,之前自己沒想過這種事,自然也沒人提起。
主從兩人就跟和尚似的,一個比一個清心寡欲。
也是這兩年,徐秋大了,才偶爾操心自己公子身邊人這事,因為他成熟了,也慢慢有點懂了。
明白夫人之前為啥一直操心公子這事。
徐秋是低賤出身,本來就是莊子上的馬奴,小的時候公子瞧他機靈就讓他一直跟著了,他與李淩峰一同成長,有些地方還是像李淩峰的。
但他沒考慮過自己,但也能發現自家公子與周圍人在有些方麵的格格不入。
這是很難說的感覺,反正就是不一樣。
李淩峰自己是沒察覺的。
但今天想到了,聽徐秋這麼說,就開口道,“你也不小了,有喜歡的你留兩個服侍,隻是你沒成親,自己有數。”
徐秋臉‘騰’一下就紅了。
公子說這話,他哪裡不明白,要說需求,他也是有的,他是男人,哪能沒有,但那是人家送給公子挑的,他挑合適嗎?
而且麵對這些官家小姐,怎麼說呢,他心裡還是有些自卑的。
“這……這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
李淩峰坐起身來,“難不成充入官妓給彆人糟蹋了合適?你想留就留,她們隻有感激涕零的。”
這是實話。
比起充入教坊司和官妓,能有人納了是福氣,本就是獲罪的,沒死就算撿條命了,徐秋又是李淩峰身邊的得力人,平時送美人巴結的難道就少了?隻不過李淩峰自己沒心思,徐秋跟著主子,對外麵的人也嚴防死守的,當然更不會主動去收。
李淩峰查了這麼多官員,處理的人太多,有很多人都是因為同宗或同族被牽連的,李淩峰抬抬手,這些人受罰就不用受刑,能保命就謝天謝地了,根本不用擔心報複啥的。
更何況,有人想報複,李淩峰也不帶怕的。
徐秋想著也是,不管這些女子因為什麼原因被牽連獲罪,她們家裡人基本都是被查得底掉,沒啥好擔心的。
本朝也沒有窩藏罪臣家眷這種名頭,隻要是明路上,在官府備案過的就行,當然,納了也得管控住就行了,鬨出什麼事也要承擔。
說完這個,李淩峰又開始一份份看起了下頭呈報的口供,有很多不重要的都篩出去了,但剩下的也不少。
他一邊快速瀏覽,一邊一心二用。
“之前讓按單子去募集錢糧,如今怎麼樣了?”
“之前那些人摳摳搜搜的,如今公子主事了,沒有不開眼的。總共募集錢白銀二百兩,糧食一百萬石。”
李淩峰挑了挑眉,沒想到能募集到這麼多,但想想也正常,贛洲這麼大,這麼多世家,氏族,豪門,鄉紳,富戶怎麼可能連這點也湊不出來。
“看來多殺點人還是能唬人的。”這話說的自嘲。
他翻了頁,又道,“錢糧盯牢了,等提拔完人,就要要安置災民,重建堤壩和民房了。”
徐秋道,“是,屬下讓林家的多費心點,不會出問題。”
“抄沒的東西等人挑完入冊就封了吧,封了安排人護送回京裡去,我也得給陛下遞個折子,到時候這些罪證都要送京裡去,催他們理清快些,不要有岔子。”
徐秋聞言抱拳應是,又報了軍營裡的事,“說是貪墨軍餉,不少武將也下了獄,吳將軍現在還在營裡自查。”
“隨他去,他也是給陛下做事的,他查他的,我管我的,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