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南,日子倒平靜的很。
很快又過去了四個多月。
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爾虞我詐。
畢竟,在江南,最大的就是太子與太子妃。
而孟柏豫似乎也安靜多了,蟄伏等待,雖然有些憂心,但是孟元閔從未將他放在眼裡過。
孟元閔也沒有閒著,五軍營的士兵被他調來了大半,在江南訓練。
哦,對了,忘記說了一件事。
建元帝不知又發什麼瘋,將五軍營的令牌交給了孟元閔。
倒是遠在天邊還送溫暖啊。
衛亭禾如今九個多月的身孕,馬上就要臨產。
全宮上下更加小心翼翼,靜等小主子的到來。
她如今身邊有了伊蓮娜這個聰明人,也省事不少。
伊蓮娜很聰明,可能也知道機會來之不易,也十分忠心。
除了偶爾孟元閔莫名其妙地吃醋,但是順心如意。
不過還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建元帝的身子相較於以往,大不如從前了。
隱隱約約有著放權的意思。
朝堂的大臣們蠢蠢欲動,也開始了站隊。
也是十分關鍵。
隻是這節點上,孟元閔不在臨安,倒是有些不利。
衛亭禾有些著急,孟元閔倒是一臉沉穩,還時不時地開解她。
衛亭禾也隻能乾著急,不過她也了解孟元閔,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不會做。
更何況他如今的牽掛更重。
與孟柏豫的博弈,不成功便成仁。
而且,多少雙眼睛盯著她的肚子呢。
若是能誕下孟元閔的嫡子,反而能穩固權勢。
畢竟,一個有繼承人的主子,更有追隨的籌碼與價值。
衛亭禾此時正在院子裡散步,伊蓮娜扶著她。
太醫說,越到最後,適當的活動更有利於生產,少受些苦楚。
衛亭禾倒是不害怕痛苦,她隻是更惜命。
都說這女子生產九死一生,在鬼門關走一遭。
她這大好的年華,可不能折在這上麵。
她還沒有實現自己的野心呢!
怎麼能輕易離開?
更何況,她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叫彆人娘親。
所以,衛亭禾謹遵太醫的囑咐,每日多走一走,生怕有什麼差錯。
秋月步履匆匆,從外麵跑了進來。
麵露喜色。
“太子妃!太子妃!”
衛亭禾聞言看過去。
隻見秋月氣喘籲籲,發絲也有些亂,好不狼狽。
衛亭禾看著她風風火火的模樣,哭笑不得。
“怎麼了?慌慌張張!小心些路!”
伊蓮娜也笑著調侃。
“秋月姐姐,什麼好事呀?”
秋月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
撓了撓頭,道:“太子妃確實是好事!陛下將禁軍交給太子殿下了!”
衛亭禾暗暗吃驚。
上前了兩步。
“此事當真?”
秋月笑開了花,信誓旦旦。
“太子妃,千真萬確!聖旨已經被宣讀了!奴婢剛得的消息,這就趕快回來稟告。”
衛亭禾雖然喜悅,但是不得不多想。
怎麼回事,陛下將宮裡的禁軍都交給了孟元閔,不就是明晃晃地讓孟元閔監國嗎?
可是陛下雖然身體有恙,但是不至於如此。
這臨安到底出了什麼事?
見太子妃陷入沉思,臉色微變。
伊蓮娜連忙開口:“太子妃,今日一見走了許久,該休息會兒了。”
衛亭禾這才回過神。
輕應一聲。
“嗯。”
被秋月、伊蓮娜二人扶著坐在了椅子上。
秋月嘰嘰喳喳,滿臉得意。
“這是不是皇上開始任用太子殿下了?太子妃,咱們小主子出生以後,身份更高貴!”
興奮溢於言表,滿臉期待。
“到時候,奴婢就好好伺候小主子!”
衛亭禾微微一笑。
“那我呢?”
秋月甜甜地說道:“自然也是秋月伺候!”
衛亭禾笑了。
“算你機靈!”
但是思緒萬千,隻想找孟元閔問清楚。
便看向伊蓮娜:“去請太子殿下過來,我有事與他說。”
伊蓮娜應下:“是。”
便向外走去。
隻是衛亭禾越想越納悶,皺了皺眉頭。
建元帝的病很重了?
是什麼讓他舍得放權?
若是如此,那他還不快點把孟元閔召回去!
萬一皇上駕崩,儲君不在臨安,恐怕又要有大亂……
想著,衛亭禾隻覺得肚子忽然一痛。
輕呼出聲:“啊!”
額頭瞬間冷汗下來了。
秋月焦急地喊道:“太子妃,你怎麼了!”
伊蓮娜連忙回頭。
隻見太子妃臉色蒼白,十分痛苦的模樣。
心裡猜到了九分。
立馬跑回衛亭禾的身邊,手有些抖。
但是故作鎮定。
握住衛亭禾的手,看向秋月。
聲音沉穩:“秋月姐姐,太子妃應當是快生了!我將太子妃扶進殿內,你快去廂房將產婆和太醫喚來!”
衛亭禾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了。
好在伊蓮娜算機警,很快將事情安排好了。
她已經感覺到血順著她的腿往下流了。
難以忍受。
但還是撐著力氣,扶住伊蓮娜,走進殿內。
她可不願意露天之下生孩子!
秋月急哭了。
連忙跑去廂房。
十分迅速,很快產婆和太醫來到殿裡。
他們就在寢殿不遠處,為的就是太子妃發作。
四五個產婆圍在衛亭禾身邊。
衛亭禾疼的一抽一抽的。
啊,好疼啊。
她脖頸上都是汗。
手指緊緊地抓住被子,隻想背過氣去。
產婆看了看情況。
道:“燒熱水,拿剪子來!娘娘已經開了六指,馬上就要生了!”
秋月和伊蓮娜完全擠不進去。
隻是惶恐不安。
這樣快!
連忙去準備。
太醫也把了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