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冷了下來:“索圖,你僭越了,我是大魏的太子妃,你豈能輕薄於我!”
索圖麵色冷淡。
不鹹不淡地說道:“我沒有,情不自禁罷了。”
他剛剛才反應過來他做了什麼,可是為時已晚。
他已然成了衛亭禾眼裡的登徒子。
衛亭禾哪裡相信他的鬼話。
巴不得他趕快離開。
“索圖,放聰明些,趕快走吧,將來在戰場上,正大光明地與孟元閔一較高下,而不是使些上不得台麵的齷蹉手段!”
索圖麵無表情。
被衛亭禾眼底的厭惡刺痛。
胸口有些悶,但又不知道該如何疏解。
隻能淡淡地問道:“難道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嗎?”
不知道為什麼,衛亭禾從索圖的語氣中聽出來了一絲傷感,甚至是埋怨?
衛亭禾怔愣住了。
不可能啊。
索圖怎麼可能因為她幾句話就如此?
他會傷心嗎?
但是細細打量索圖的神色,她卻沒有看到蛛絲馬跡。
更加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索圖才不會這樣脆弱!
若是自己用言語就能傷害索圖,那她還挺厲害!
衛亭禾不再多想,抬眸看他。
一字一頓地說道:“難道不是嗎?你明明跟孟元閔有過節,卻偏偏與我過不去。那次在船上,若不是我急中生智,我便成了江南河域的一座白骨!”
衛亭禾深吸了一口氣。
控訴著索圖。
“僅僅是為了看孟元閔能否察覺到不對?我的性命就成了你取樂打賭的工具!”
索圖眼神晦暗不明,想說什麼,但是無可反駁。
衛亭禾說的,確實一字不差。
是他……
衛亭禾看到索圖臉上有一絲鬆動,心裡有了底。
儘量不激怒他。
繼續說道:“這次又不知道我如何得罪你,還想動手動腳,難道我任由你欺辱,你便高興了?”
說著,衛亭禾的眼角紅了,杏眸水汪汪地斜睨他。
有些嬌嗔。
嬌豔姿媚,更加動人心弦。
清淚順著眼角滑下,委屈極了。
“那我又做錯了什麼?”
衛亭禾身量纖細,寬大的外衫將她微凸的小腹遮擋住。
淡紫色的湘裙,繡著金絲梅花兒。
一頭青絲用一鳳釵簡單地挽住,略施粉黛,肌膚光澤,眼頻秋水,簡直就是楚楚動人。
索圖一時之間思緒有些亂,心裡也有些鬆動。
更多是手足無措。
一向不可一世的他,竟然也會被女子詰問住。
他盯著衛亭禾精致的小臉,喉結微動。
無話可說。
這麼說來,好似就是自己的錯。
可他不是有意的,都怪孟元閔,要不是他把衛亭禾綁定,他都不會做這些事情……
對!
索圖目光幽暗,找到了罪魁禍首。
都是因為孟元閔!
傳來衛亭禾嚶嚶竊竊的聲音,雖是傷心,但卻婉轉動人。
索圖抑製住自己給衛亭禾擦去眼角眼淚的衝動。
良久之後。
才緩緩說道:“你沒錯,是孟元閔的錯。”
衛亭禾見有了成效。
才慢慢停了下來。
杏眸含水,看向索圖。
“那你——”
索圖梗著聲音,避開衛亭禾的視線。
知道衛亭禾在心裡有幾分懼怕自己。
自嘲地說道:“不用趕我,我一會兒便走,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衛亭禾這才安下心來。
給秋月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安心。
你看,不管是怎樣鐵石心腸的男人,麵對女人的眼淚,都會心軟後退。
但是衛亭禾卻忘記了另外一點。
眼淚隻對關心你的人有用。
衛亭禾的啜囁聲停了,抹了抹眼角的淚珠。
一切恢複如常。
一時之間,氣氛寂靜,竟然彌漫出一絲尷尬。
索圖餘光掃過衛亭禾,眸光猶如深不見底的幽潭。
意味不明地說道:“我會打敗孟元閔。”
衛亭禾看向索圖,沒有出聲。
隻道他賊心不改,並不放在心上。
索圖似笑非笑。
漫不經心地說道:“衛亭禾,等本王子殺了孟元閔,用他的血來祭旗。我便把你搶到嶺南。”
衛亭禾嘴角微翹,有些驚訝。
這索圖不軌之心還挺強。
這是把自己當做戰利品了?
她可沒有看出來索圖對自己丁點的喜愛。
見衛亭禾不吭聲,索圖顯然有些懊惱。
畢竟他看出來衛亭禾並不當回事。
又怒又氣。
忽然抓住衛亭禾的手腕,猛地將她拉近。
衛亭禾看著忽然放大的索圖的臉,一時忘記了反應。
紅唇微啟。
腦子有些宕機。
“索圖,你……”
索圖不容她開口,截住她的話。
緊緊地盯著她。
麵色陰冷。
“衛亭禾,你聽著,等孟元閔一死,我便掠你到嶺南做可敦,你彆無選擇!至於你的孩子,我可以保它不死,但是不可得寸進尺!”
說完,還沒等衛亭禾反應過來,便甩了甩衣角,大步離開。
很快不見蹤影。
衛亭禾被索圖的話驚住。
秋月扶住衛亭禾。
滿臉焦急。
“太子妃,您沒事吧!”
衛亭禾木訥地搖了搖頭。
“我沒事。”
隻是索圖,真是個瘋子啊。
異想天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