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帝正了正神色,聲音冷厲了幾分。
帶著莫名地情緒。
看向孟元閔:“江南一切怎麼樣?”
衛皇後聞言笑意漸淡。
美目閃過一絲精光。
看來皇帝還是沒有將太子成婚的事放下。
拿起銀箸,往衛亭禾玉碗裡放了一個翡翠魚丸。
衛亭禾笑了笑,低頭吃了起來。
隻不過耳朵豎起來,想聽孟元閔怎麼回答。
孟元閔頷首點頭。
麵不改色地說道:“一切正常,隻不過山匪盛行,需要治理。”
這個山匪,說的就很巧妙。
衛亭禾聞言看了孟元閔一眼。
確實說話有水平啊。
建元帝沒有追問,但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於嚴肅,才又換了語氣。
嗬嗬笑出聲。
“看來你在江南確實適應了,你母後時不時擔憂你,但是朕隻覺得她慈母心腸太甚!經此鍛煉,你才會有所得。”
衛皇後適時插嘴:“陛下又來打趣臣妾!”
孟元閔唇角帶笑。
說道:“父皇說的是,但是兒臣能理解母後之心,更懂得父皇的用心良苦。”
建元帝這才將視線挪到了衛亭禾身上。
眼眸藏著彆人看不懂的情緒。
有幾分打量之意。
問道:“你便是亭禾啊,朕一直忙於政事,還沒有正經地見過你,當真是繼承了皇後的風采。”
說著,又瞧了一眼孟元閔。
頗有深意。
“難怪太子如今也是將一顆心放在你身上,確實花容月貌,令人傾心。”
這句話實在是有幾分責怪之意。
仿佛她是什麼禍國殃民的妖精似的。
孟元閔手指動了動,薄唇微抿,想要說話。
衛亭禾眼疾手快,扯了扯他的衣角。
孟元閔側目看她,看懂了一句莫要多言,她能應對。
這才放心地笑了笑。
衛亭禾笑吟吟,似乎鎮定自若。
衛皇後本想解圍,這才發覺不能小看了這個侄女。
太子下意識著急的舉動,她不會看錯,看來,禾兒是真籠絡了太子的心。
本來有孕時能猜到幾分,如今一看,隻道是自己太過於保守。
人家二人濃情蜜意,十分甜蜜。
而麵對建元帝的有意刁難,還這樣的氣度,沒有絲毫慌張,確實令人刮目相看。
本來她與幾位姐姐入宮時,隻以為是柔柔弱弱的小丫頭,沒想到倒是扮豬吃老虎,大智若愚。
衛皇後眼眸閃過一絲讚賞。
難怪太子會為了她的這個侄女,不惜給她寫信。
建元帝也有些驚訝,漆黑的眼眸微眯。
這小姑娘還挺厲害,麵對他竟然也沒有被嚇的變臉。
心態確實不錯。
衛亭禾杏眸流轉,天真爛漫。
說道:“太子殿下心在政事、國事,情愛不過占據殿下心中的一小部分,何其有幸,在殿下這小部分中有兒臣的影子。”
說著,滿眼柔情地看向孟元閔。
孟元閔配合地拉住她的手。
衛亭禾這才緩緩說道:“兒臣隻求做好賢內助,孕育子嗣,為殿下分憂,就是兒臣最大的心願。”
建元帝被噎了一下。
衛亭禾都把孩子拿出來做擋箭牌了,他怎麼可能繼續苛責下去。
怎麼說,她確實無可挑剔。
至少到目前為止。
建元帝有些尷尬。
笑著看向衛皇後。
說道:“如今這年輕人,倒是與我們當時不同,看的這樣清楚,有心了。”
衛皇後也笑了。
捂著嘴角。
說道:“他們夫妻二人和睦,我們也能心安啊。”
建元帝點了點頭,攬住衛皇後,轉開話題。
“就如同你與朕一樣。”
衛皇後美目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順著說道:“正是,不過他們比我們幸運多了,如今有子嗣福分,我們應當很快就能抱著小皇孫逗弄。”
建元帝看到衛皇後眼眸的失落與感慨。
寬慰她。
“你瞧,這大好的日子,提那些往事做什麼,如今不也很好。”
衛皇後笑了笑。
“看我,總是這樣,其實不過是為了小皇孫高興罷了!”
衛亭禾與孟元閔對視一眼,意味深長。
看來還是衛皇後能拿捏住建元帝。
建元帝拉了拉衛皇後的手。
應道:“確實,大魏第一個皇孫,確實金貴。”
好似又想起來什麼。
看向衛亭禾與孟元閔。
眼眸沉沉,但有了笑意。
“那太子妃在江南就生下皇孫了,太子你可要好好照料,這次回江南,你還是多帶幾個太醫,隨你同行!”
自然沒有鬆口期限。
衛亭禾與孟元閔低頭應道:“多謝父皇。”
衛皇後心裡有些失望,還不鬆口,看來建元帝這次是鐵了心要外放太子。
簡直就是鐵石心腸。
而孟元閔與衛亭禾默不作聲,吃著飯菜,置身事外。
不參與衛皇後與建元帝的摩擦。
他們早就有了心裡準備,躲在江南,還能遠離紛爭。
畢竟孟柏豫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暴雷。
到時候,建元帝早晚都要把他們召回來。
衛亭禾偷偷去瞧孟元閔,隻見他正神色淡淡,似乎習以為常。
果然還是孟元閔了解他父皇。
隻是孟元閔忽然抬眸,準確地攝住衛亭禾的目光。
嘴角勾起一抹笑,挑了挑眉。
有幾分靡麗。
衛亭禾有些臉紅。
不正經!
斂起杏眸,眼睫微顫。
挪開了視線。
這一幕自然逃不開衛皇後的眼睛,她現在正笑的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