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甫也沒有講廢話。
直接說道:“皇後娘娘,殿下派屬下來是有大事稟告!”
說著,將信呈了上來。
衛皇後紅唇微抿,給秀蓮使了一個眼色。
秀蓮得令,將信拿給了衛皇後。
衛皇後打開,目光灼灼,有一瞬間的火熱。
王甫想著自家殿下的叮囑。
繼續說道:“皇後娘娘,殿下與衛姑娘情投意合,而殿下自詡年輕氣盛,竟、竟與衛姑娘有了夫妻之實。”
“殿下特地前來命屬下前來賠罪,都是他的過錯,與衛姑娘無關,但是衛姑娘卻因此有了身孕。”
秀蓮聽到這,也微微吃了一驚。
強裝鎮定,看向自家主子。
王甫繼續說道:“殿下在宮外,自然也沒有太醫伺候,隻不過大夫看過衛姑娘以後,卻道衛姑娘難以有孕,此次有孕,乃是恩賜。”
“若是留不下,將來隻會子嗣艱難……”
衛皇後早已經看完了信,心裡又驚又喜。
竟有這樣的好消息!
亭禾有孕!
是他們衛家的皇室血脈!
萬一是皇孫……
衛皇後不敢想下去,她如今真是喜悅至極!
亭禾是有手段的!
太子如今能給她寫這封信,就已經將亭禾放在心上了!
隻是聽到王甫所說,心裡頓感不妙。
衛皇後看向王甫,目光銳利。
語氣也有些逼問。
“你說什麼?”
王甫硬著頭皮再說了一遍。
這是殿下教他所說,但是無疑也是衛皇後的痛點。
他還不知道衛皇後究竟會怎樣反應。
畢竟衛皇後子嗣艱難的事情,天下人皆知,他這屬於當眾揭彆人的傷疤。
衛皇後會不會遷怒……
但是,顯然孟元閔猜中了衛皇後的心思。
隻見衛皇後一聽衛亭禾也會子嗣艱難,臉色大變。
愣了一下。
心裡有了瞬間的哀愁湧上心頭。
她們衛郡王府的女兒怎麼這樣命苦。
給了她們身份,卻又給了她們隱疾。
遙想這麼多年她因為無子所受的非議,衛皇後竟然有些濕了眼角。
秀蓮見狀,有些心疼地上前。
衛皇後搖了搖頭。
佯裝鎮定地說道:“本宮無事。”
王甫看著衛皇後動容的模樣,心裡有了底。
又拱手說道:“皇後娘娘,殿下真心希望您能保下這個孩子,讓它名正言順地出生,殿下也為這件事愁苦,所以才命微臣快馬加鞭參見您。”
衛皇後平複了一下心情。
心裡已經有了成算。
她明白太子的意思。
她跟欽天監,確實關係密切。
而由她開口,也最合適。
隻不過陛下疑心重,雖然在欽天監的建議下極有可能答應,但是對太子的忌憚隻會越來越多,不會減少。
太子的處境會越發艱難。
若是亭禾真的誕下小皇孫,隻會更讓陛下疑心。
隻是,衛皇後眼眸閃過一絲堅定。
她不得不賭一把。
博弈之間,總有生機。
若是亭禾將來像她一樣,領養皇子,才真正是悲哀。
親子與養子,畢竟有所不同。
更何況,這也是她的籌碼。
她確實沒有想到太子這樣謹慎的人,會不顧及亭禾背後的衛郡王府,竟讓她在此時有了身孕。
還冒著這樣大的風險。
看來,他確實對亭禾不設防。
這樣也好,倒是她的意外之喜。
衛郡王府血脈的孩子,她定會讓它正大光明、平平安安地降落。
把這一切交給她即可。
想著,衛皇後輕咳一聲,眼神淩厲地看向王甫。
“本宮已經知道太子的意思,本宮定會助他一臂之力!”
幫太子,就是在幫她自己。
如今她與太子緊密捆綁,更何況他已經向自己交出來了籌碼。
不管真心還是假意。
至少表麵上,二人很和諧。
王甫聞言,再次跪下。
“多謝皇後娘娘!”
衛皇後倒沒有什麼反應,隻是眼眸沉沉。
又問道:“亭禾的胎穩不穩?可有什麼差錯?”
王甫低頭回道:“衛姑娘安好,如今已有兩月有餘,隻不過這幾日有些氣血不足,殿下已讓衛姑娘多休息,補身體。”
衛皇後捂著嘴一笑,眉眼皆是喜意。
放下心來。
“如此便好,隻不過懷孕的女子都這樣,切勿讓她操心勞累,這身外之事,讓她放寬心,本宮與太子,自有對策,讓她好好安胎。”
王甫道:“是!”
衛皇後又看向秀蓮,囑咐道:“去太醫院請一位精通孕相的太醫。”
秀蓮微微行禮:“是。”
轉身出了殿門。
衛皇後又看向王甫。
語重心長且不容拒絕:“亭禾身子不適,那江南府醫哪裡有太醫醫術更精湛?本宮讓一名太醫隨你走,多加照看。”
王甫隻好應道:“是,皇後娘娘之心,殿下與衛姑娘,定會歡喜!”
衛皇後未再言語,隻是笑了笑。
眼眸有一瞬間的閃爍。
她已經有了謀劃。
輕啜一口清茶,又說道:“如今可說是男胎女胎?”
王甫搖了搖頭。
“並未言明。”
衛皇後又道:“不管是皇孫還是皇孫女,本宮都開心!”
“王甫,你領著太醫即刻出發,不可過多停留。”
王甫心裡一顫。
“是!”
事關重大,必須要保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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