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亭禾斂起杏眸,笑吟吟地看向孟元閔。
慢慢走到桌前。
柔聲說道:“我們來江南已有兩個月之久,可能水土不服,胃口不太好,茶水太涼,不小心便吐了出來。”
說著,坐在孟元閔旁邊,看著秋月忙前忙後。
孟元閔眉宇微蹙,黑色的眸子微眯。
莫名地給人一種壓迫感。
聲音冷冽:“什麼?孤現在讓茂林去找府醫來看一看。”
說著,語氣又變得有一絲嚴厲:“禾兒,你就該早與孤說,身子不舒服不要忍著。”
衛亭禾扯的謊,自然知道自己安然無恙,除了近日有些嗜睡,彆無他恙。
實在是不需要大夫來看,不然她不就露餡了。
衛亭禾目光躲閃,搖了搖頭,連忙說道:“我無事,多休息就好了,如今已晚,不必大動乾戈。”
不過看樣子,孟元閔已經信了這個說法。
衛亭禾暗暗鬆了一口氣,杏眸閃爍,看著孟元閔笑了笑。
孟元閔看著衛亭禾杏眸裡一閃而過的狡黠,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茶盞。
給了她一個台階。
慢條斯理地說道:“既然如此,孤便不再強求。但是若還是如此,便一定不可隱瞞。”
衛亭禾點了點頭,薄唇微抿。
呼,孟元閔沒有再懷疑,真是太好了。
秋月已經擺好,香噴噴的飯菜琳琅滿目。
色香味俱全。
瞬間吸引了衛亭禾的注意力。
她拿起銀箸,朝著一碟點心夾了過去。
放入口裡,櫻桃小口被塞的滿滿的。
小臉也被撐的鼓鼓的。
就如同玉兔一般。
孟元閔看著衛亭禾有些狼吞虎咽的模樣,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是聲音含笑,伸手順著衛亭禾的背,生怕她噎著。
“慢些吃,又沒人跟你搶,這麼餓,倒顯得孤苛待你了。”
衛亭禾搖了搖頭,似真似假,將嘴裡的東西咽下。
才找回來了自己的聲音。
眼眸眨巴著,十分可愛。
拍著孟元閔的馬屁:“自然是沒有,表哥對我如何,實在是天地可鑒,我也不是那黑心的人,怎麼會說謊?”
孟元閔被衛亭禾一番話誇的有些猝不及防。
愣了一瞬。
又道:“孤在禾兒口中這樣好?”
頓了頓又說道,有些意味深長。
丹鳳眼凝視著衛亭禾。
“那禾兒與孤自然坦誠相待,未有隱瞞。”
衛亭禾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孟元閔在含沙射影什麼。
直覺讓她感覺孟元閔知道一切,但是看他的神色,與平常無異,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衛亭禾有些窘迫,有些心虛地彆開目光。
“表哥,你可曾聽說過一句話?”
孟元閔挑了挑眉,饒有興趣。
問道:“什麼?”
衛亭禾義正言辭:“食不言寢不語,你這樣總是打擾我。”
孟元閔笑了笑。
柔聲說道:“好,孤不語,是孤的錯。”
瞬間安靜了幾分,隻有衛亭禾銀箸敲擊碰撞玉碗的聲音,十分清脆。
衛亭禾成功讓孟元閔閉了嘴,但是他這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倒讓她心裡壓力倍增。
這是不愉快的一日!
衛亭禾吃得有些飽了,將筷子放下。
“好了,好撐。”
說著,摸了摸自己毫無贅肉的肚子。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最近長肉了。
衛亭禾心裡有些發慌,有種不好的預感。
孟元閔定定看著衛亭禾,伸手將衛亭禾嘴角的一顆米粒抹去。
衛亭禾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她早已經在孟元閔麵前毫無形象可言了。
孟元閔笑道:“你胃口這樣好,孤都忍不住也有些餓了。”
此時秋月從外麵端來一盅白玉魚湯。
“姑娘,這是小廚房特意熬製,您嘗嘗。”
衛亭禾抬手去接,但是奇怪的是她聞到的魚腥味撲鼻,讓她胃裡一陣犯惡心。
衛亭禾臉色微變,抬手捂住了嘴。
秋月不明所以,有些疑惑:“姑娘?”
孟元閔則是輕攬衛亭禾的肩,扶住她。
“怎麼了?”
又看了看秋月手裡的湯羹。
蹙眉說道:“將湯拿遠些。”
“是。”
秋月連忙拿了出去,又去拿來一壺熱茶。
衛亭禾聞不到那個味道,好受多了。
杏眸含水,櫻唇喝了一口熱茶,壓一壓那種油膩惡心的味道。
搖了搖頭:“我無事。”
孟元閔吩咐秋月:“將東西都撤下去。”
秋月有些焦急,但是太子殿下既然在這,便不會有什麼大礙。
輕聲應道:“是。”
不一會兒,滿桌的飯菜已經沒了。
孟元閔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喜歡喝魚湯?”
衛亭禾手指抓住孟元閔的手背,怪異的感覺已經沒了。
這才舒了一口氣。
抬眸去看他。
“也不是,可能吃飯太急,胃裡有些受不住。”
孟元閔點了點頭,關切地望著她。
語氣有些不容置疑:“孤讓府醫來看診,茂林——”
衛亭禾打斷他。
“我無礙。”
茂林已經應聲而來。
拱手行禮道:“殿下,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