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太醫,你來了。”
華妃虛弱地對著溫實初一笑,眼神裡有深意。
溫實初皺眉,順著華妃一閃而過的目光看去,突然明白了華妃要表達的意思。
他心中駭然,雙手有些發顫。
用了十足的意誌力,才堪堪把心中的惶恐,壓在了心底。
“娘娘,微臣這就給您把脈。”
溫實初把一方乾淨的帕子,放在了華妃白雪的手腕上,微微閉眼,感受她的脈象。
須臾之後,他慌忙站起,走到皇上身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皇上本來就擔心華妃,看到溫實初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更是著急。
“有話就說!”他嗬斥道。
溫實初又看了一眼華妃,使勁地搖搖頭。
這一回,皇上終於明白過來了。
關於華妃的病情,不能當麵告訴華妃。
“你出來!”
皇上把溫實初叫了出來。
溫實初躬身,跟著他來到了寢殿外。
“華妃的病如何了?”皇上板著一張臉問。
溫實初朝著皇上拱手,“皇上,華妃娘娘她恐不久於人世!”
皇上一聽,胸口劇烈起伏,憤怒地揪住溫太醫的衣領。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溫實初見皇上生氣,一顆心怦怦直跳,差點兒跳出了胸腔。
他把恐懼強壓下去,結結巴巴地道,
“華妃娘娘體虛脈弱,是不久於人世的脈象。”
皇上聽了溫實初的話,全身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呆愣站立良久,沉默不語。
溫實初見他如此,更是不敢吭聲。
蘇培盛這時走了過來,焦急地說:“溫太醫,您快去看看,娘娘她一直咳嗽,甚是難受。”
溫實初不敢隨意答應蘇培盛。
他看向身旁沉默的男人,拱手問道:“皇上?”
皇上終於回過了神,“愣著乾嘛,趕緊去給華妃看病。”
“是。”溫實初對著皇上拱手,才轉身朝翊坤宮的寢殿走去。
望聞問切後,溫實初給華妃開好了藥,就辭彆皇上,離開了翊坤宮。
皇上一直等到,頌芝熬好藥,自己親自接過湯藥,喂華妃吃了藥,他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確認皇上真的離開了翊坤宮,頌芝忙把寢殿的門關上。
偌大的寢殿內,隻剩下主仆二人。
華妃坐起來,完全沒有了方才的虛弱感。
她打開床上的暗格,將一個精致的小瓷瓶拿出來,然後倒出了一顆藥,遞給頌芝。
“你死後,本宮會讓你的家人來替你收屍。你叫你信得過的家人,把你的屍體運回江南,最後走水路。”
頌芝聽了十分不解。
“娘娘,您這是做什麼?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就像交代後事一樣?”
華妃將藥放在了頌芝的手裡。
她語重心長地說:“這個藥很難得,你千萬要保管好。”
想到了什麼,華妃又繼續說道:“或許你也不用假死,皇上見本宮死了,念在您照顧本宮多年的份兒上,也會把你安全送出宮的。”
頌芝越聽越糊塗。
“娘娘什麼死啊、出宮啊,您到底在說什麼?”
華妃見頌芝不明白,便耐心地解釋。
“皇上看到本宮病重,便讓哥哥多活了幾日。皇上見本宮病好了,便殺了哥哥。嗬嗬.....這足見,皇上心裡多少是有本宮的。可是,本宮還要救其他族人、父親和大哥......本宮就不能隻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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