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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看到華妃娘娘淚流滿麵,失魂落魄,十分傷心。”
宮女跪在地上,和皇後回稟,方才自己撞到華妃的情景。
皇後聽了心情舒暢。
“華妃傷心也是理所應當,畢竟......”
看到跪在地上的宮女,皇後止住了話頭。
“你下去吧。”她對宮女說。
“是,娘娘。”宮女磕了一個頭,轉身離開。
剪秋看到皇後臉上難以掩飾的笑容,心裡也高興。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華妃這顆眼中釘,終於被拔除了。”
皇後擺擺手,收住笑容。
因為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年羹堯的確倒台了,華妃也的確沒了依靠。
可是,華妃的妃位皇貴妃,並沒有廢除。
皇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約越往下想,她越是不安。
剪秋看出了皇後所想,安慰道,
“娘娘莫要憂心,以前華妃橫行霸道,那是有年羹堯撐腰。如今她失去了依仗,空有一副作威作福的架子,還不是任由娘娘您拿捏!”
聽剪秋這麼說,皇後深以為然。
以前對付華妃,她總是會顧忌許多。
一方麵,是來自位高權重的年羹堯;另一個方麵,是來自皇上對華妃的寵愛。
皇上連戰功赫赫的年羹堯都可以殺了,華妃又算得了什麼?
皇後想明白了,這華妃已經不值一提了。
她就等著年羹堯的死訊傳來,然後好好地收拾華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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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刑部大牢傳來了年羹堯的死訊。
蘇培盛親自到大牢嚴明正身後,才讓官差將其屍體拉出大牢。
年富兄弟二人粗布麻衣,等候在宮門口。
當他們看到自己的父親,被一襲破草席蓋住,放在破舊的板車上,不禁落下了淚。
年羹堯已死,年富兄弟二人的一切官爵也被褫奪,他們現在隻是一介布衣。
將年羹堯的屍體,搬到了牛車上後,他們紅著眼睛出了城。
駕著牛車走了一段距離後,他們不約而同地往後看了一眼巍峨的紫禁城,眼中升起哀傷的眷戀,隨後,又齊齊轉身,再次上路。
從今以後,在繁華的京城,再也沒有他們年家的立足之地了。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
過往繁華鼎盛,如過眼雲煙。
離開京城後,他們在一個小鎮上落腳。
考慮到牛車上有年羹堯的屍體,不便住宿,他們乾脆就在義莊裡住,隨便打發一晚。
暮色降臨,烏鴉哀鳴。
兄弟倆背靠著背睡覺,迷迷糊糊入睡。
半夜,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年富率先睜開眼,疑惑地看向弟弟年興,發現他睡得正香。
“咳咳!”
微弱的咳嗽聲再次傳來,這一回年富聽得真切。
這咳嗽聲是從牛車上傳來的。
可牛車上躺著的是父親的屍體!
想到這兒,年富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將年興靠在了柱子上,拔出刀一步步走向牛車上。
暗淡的月光下,一隻枯瘦的人手,慢慢地抬起。
年富全身血液瞬間凍住,舉刀相向:“快離開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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