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給你製作的新香料，明日就到了。朕親自給你送過來。”皇上摟著華妃，溫柔地說。
這一回的香料，再不會有麝香了。
華妃最後是倚靠在皇上的懷裡睡著的。
看著睡夢中的華妃，皇上撫平了她微皺的眉眼，起身，悄悄離開。
臨走前，囑咐頌芝好好照顧華妃，頌芝一一答應。
皇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寢殿的門關上，頌芝走到床邊，輕聲呼喚。
“娘娘，皇上走了。”
華妃緩緩睜開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歡宜香，冷笑。
“娘娘，您為何這麼喜歡歡宜香？”
華妃淒涼一笑，“不是本宮喜歡，而是皇上希望本宮喜歡。”
頌芝又問：“皇上又為何希望您喜歡？”
事到如今，華妃覺得沒有必要再瞞著頌芝。
頌芝都可以跟自己同生死共患難，她又有什麼好隱瞞的？
“因為歡宜香裡混合了大量的麝香。”
“麝香？”頌芝震驚地捂住嘴巴。
她心痛地看著華妃，華妃一臉平淡，仿佛在說的這件事情，和自己無關。
頌芝的眼淚，簌簌地往下落。
她跪在地上，痛哭，“娘娘，皇上為什麼這麼做？”
華妃淡淡一笑，“因為本宮姓年，是年羹堯的妹妹。皇上和太後是不會允許本宮生下帶有年氏血液的皇子，他們擔心哥哥舉兵造反，顛覆了大清的江山。”
頌芝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心裡有千言萬語，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她終於明白，華妃為什麼要讓自己出宮了。
皇上、太後都在算計著華妃，華妃的處境非常艱難。
所以，華妃才想讓她嫁人，離開皇宮。
事到如今，華妃還是替她這個奴婢著想，頌芝感動得直掉淚。
“娘娘，您不用怕！您需要做什麼，儘管和奴婢說，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殺人！”
華妃將頌芝扶起。
“哥哥打了勝仗，短期內，皇上和太後是不會對本宮動手的。我們還有一段短暫的歡樂日子，可以過。”
頌芝擦了擦眼淚。
“既然大將軍打了勝仗，皇上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您？”
華妃笑道：“狡兔死走狗烹。”
頌芝咬牙切齒，“大清皇家，真是冷血無情。”
.......
“皇帝你要停了華妃的歡宜香？”太後驚詫地看向皇上。
太後撚動手裡的佛珠，微閉雙眼。
“華妃可憐，對兒子一片癡心，不該落得如此下場。”皇上也撚著手裡的佛珠，感慨萬千。
太後聽到皇上的話，睜開眼，皺眉道：“皇帝，身在皇家，最忌諱談‘情’。這個道理，還需要哀家和您說嗎？”
皇上歎了口氣，“兒子知道皇額娘的擔憂。兒子也問過太醫了，華妃吸了這麼多年的麝香，絕對不可能有孩子了。”
太後撚著佛珠的手，就是一頓。
“萬一，萬一她有了子嗣，皇帝你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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