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品著華妃的話,太後突然覺得,有些看不懂華妃了。
太後是看著華妃從一個豆蔻年華的孩子,長成了如今的華妃。
以前的華妃,光光隻是看她的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可如今太後,越發覺得,看不懂華妃了。
竹息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太後一臉的憂慮。
“太後,是否是華妃又給你添堵了?奴婢早就說過,您若是不想見她,就不要再見了。”
竹息以為,華妃又惹太後生氣了。
“不是,華妃這次來,是給皇上分憂的。”太後起身,看了外麵的天氣,依然還在下著雪。
“明日吧,明日天晴後,去養心殿。”太後說。
第二天,天難得的晴了。
太後坐著轎子,去了養心殿。
皇上一聽說太後來了,少不得又親自出來迎接。
“雪一融化,天更冷,皇額娘怎麼選擇在這個時候出來?”
皇上扶著太後,坐在了暖榻上,將把包圍著羊絨布的暖手爐,遞到了太後的手中。
太後捂著暖手爐,身子也覺得暖了些。
“昨天,華妃來壽康宮來求哀家一件事。”
太後開門見山,直接說了華妃來找自己的事情。
皇上沒有放心裡,拿起桌上的熱茶,喝了一口。
“華妃又使什麼性子了?又去告誰的狀了?”
在皇上眼裡,華妃還是那個愛使小性子的女人。
一旦吃醋,總是會跑去壽康宮,和太後告狀。
太後看著皇上的眼睛,一瞬不瞬地道:“皇上,你不問問,華妃求哀家什麼事情嗎?”
皇上還在笑,想起華妃以前的任性,他總覺得華妃有時候真是真性情。
但看到太後一臉嚴肅時,他感覺到了不對勁。
“皇額娘,華妃求您什麼事情?”
太後也喝了一口熱紅茶,緩緩地道:“華妃求哀家,向皇上晉言,讓皇上不要再給年羹堯加官晉爵。”
皇上舉杯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
“這是華妃說的?”
太後點點頭,“這是華妃說的。一開始,哀家以為,華妃這是虛與委蛇,可是當哀家看到華妃跪在地上,那磕紅的額頭時,哀家知道,華妃是認真的。”
皇上把茶杯放在了桌上,皺眉陷入了沉思。
“沒想到,華妃竟然如此識大體。”皇上感慨。
年羹堯如今的實權,已經大的不能再大了。掌管西北幾十萬的軍隊,此次回京受賞,那就是要封侯柏爵了。
皇上為了安撫軍心,不得不賞年羹堯。
但是,從私心來講,皇上不想再給年羹堯加官晉爵了。功高震主,他這個皇上,就會損了威嚴。
“是啊,哀家也沒有想到,華妃竟然肯這麼做。所以哀家就特意來轉告皇上。皇上您要如何做裁決,一切在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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