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就對了！這年頭，誰不累啊！”李大強說道，“來，走一個！”
李大強舉起啤酒杯，趙飛也隻好舉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趙飛喝了一口啤酒，感覺一股苦澀的味道在嘴裡蔓延開來。
“李大強......”趙飛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昨天晚上，幾點回家的？”
李大強想了想，說道：“大概十點多吧，怎麼了？”
“沒......沒什麼。”趙飛說道。
趙飛不敢再問下去了，他怕自己問得越多，就越糊塗。
“對了，你今天去警局了嗎？”李大強突然問道。
趙飛心裡一驚，問道：“你去警局乾什麼？”
“我去報案啊！”李大強說道，“我的手機丟了！”
趙飛感覺自己的腦子更亂了。
手機丟了？
那河裡的那隻手......
“你......你確定是你的手機丟了嗎？”趙飛問道。
“當然確定了！”李大強說道，“我今天早上起來，發現手機不見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隻好去警局報案了。”
趙飛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乾，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問道：“你......你報案的時候，有沒有提到......提到......”
“提到什麼？”李大強問道。
“提到......提到一個黑色塑料袋......”趙飛說道。
李大強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沒有啊，為什麼要提到黑色塑料袋？”
趙飛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死死地盯著李大強，問道：“你......你確定嗎？”
李大強被趙飛盯得有些發毛，他說道：“我確定啊！你到底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趙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迷宮，怎麼也走不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他隻想快點逃離這個詭異的地方。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趙飛說道，然後轉身就走。
“哎，你等等！”李大強喊道，“你還沒付錢呢！”
趙飛頭也不回地走了，他隻想快點離開這個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地方。
他一路狂奔，直到跑到一個無人的小巷，才停了下來。
他靠在牆上，大口地喘著氣，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他抬起頭，看著漆黑的天空，心裡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這時，他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跑什麼？”
......李大強！
趙飛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但再次定睛一看，那的確是李大強，活生生的李大強，正站在街對麵的小吃攤前，啃著一個雞腿，吃得滿嘴流油。
趙飛感覺自己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明明親眼看到李大強的屍體從那個黑色塑料袋裡被撈出來，那隻慘白的手，他還記憶猶新。難道是自己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趙飛呆立在原地，像一根木樁，任憑來往的行人撞到他身上，也毫無反應。
李大強吃完雞腿，抹了抹嘴，抬頭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
突然，他的目光和趙飛的目光對上了。
李大強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衝著趙飛揮了揮手。
趙飛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轉身逃跑，但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李大強穿過馬路，徑直朝趙飛走了過來。
“趙飛，好久不見啊。”李大強笑著說道，語氣輕鬆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趙飛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怎麼，見到我，不高興嗎？”李大強繼續問道，臉上依然掛著那詭異的笑容。
趙飛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顫抖著問道：“你......你不是死了嗎？”
李大強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誰告訴你我死了？”李大強笑著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趙飛指著自己的眼睛，說道：“我親眼看到你的屍體從河裡撈上來的！”
李大強的笑聲戛然而止，他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冷的表情。
“你看到了什麼？”李大強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地獄裡傳出來的一樣。
趙飛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發涼，他強作鎮定，說道：“我看到你的屍體，就在那個黑色塑料袋裡，你的手......”
“閉嘴！”李大強突然暴怒，一把抓住趙飛的衣領，將他狠狠地按在牆上。
“你最好把你的嘴閉緊，否則......”李大強湊到趙飛耳邊，低聲說道，“你會後悔的。”
李大強鬆開趙飛，轉身離去，消失在人群中。
趙飛癱坐在地上，渾身無力。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遇到了什麼，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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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周圍全是黑暗，看不到一絲光明。
這時，趙飛的手機響了。
他掏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趙飛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哪位？”趙飛問道。
“趙飛，我是王局。”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王局？”趙飛愣了一下，“哪個王局？”
“市局的王建國。”電話那頭的聲音說道。
趙飛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
王建國，市局長，一個傳說中的人物。
他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
“趙飛，我們查到了一些關於李大強的事情，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王建國的聲音繼續說道，“你現在方便來一趟市局嗎？”
趙飛的腦子嗡嗡作響，就像有一群蜜蜂在他腦殼裡開演唱會。王建國？市局？李大強？這些詞語在他腦海裡亂竄，攪成一團漿糊。他下意識地想拒絕，他隻想躲回自己那個狹小的出租屋，用被子蒙住頭，假裝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呃......王局，我現在......不太方便。”趙飛磕磕巴巴地說，他現在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王建國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趙飛，這是關於李大強命案的調查，我希望你能夠配合。如果你拒絕配合，我們有權對你采取強製措施。”
強製措施？趙飛打了個寒顫，他想象了一下自己被一群警察拷走的畫麵，頓時感覺菊花一緊。他咽了口唾沫，艱難地擠出一個字：“好......”
掛斷電話，趙飛感覺自己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公交車站走去。
市局的大樓高聳入雲，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芒，像一頭鋼鐵巨獸，靜靜地俯視著這座城市。趙飛站在大樓門口，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即將被吞噬的小螞蟻。
他走進大樓，來到接待處，報上自己的名字，一個年輕的女警員將他帶到一間審訊室。審訊室裡空蕩蕩的，隻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牆上掛著一麵巨大的單向玻璃，讓人感覺壓抑而窒息。
趙飛坐在椅子上，手心不停地冒汗。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就像一麵擂鼓，咚咚咚地敲擊著他的胸腔。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王建國走了進來。他身材高大，不怒自威，一雙銳利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他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的警員，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
“趙飛，你好。”王建國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王局，您好。”趙飛緊張地回答，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王建國坐在趙飛對麵，打開文件夾，說道：“我們查到，李大強在失蹤前曾經和你發生過爭執，是嗎？”
趙飛的腦子飛快地運轉，他努力回憶著那天發生的事情。那天他和李大強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吵了一架，李大強罵他是個廢物，他一怒之下打了李大強一拳。難道就因為這一拳，李大強就死了？這也太扯了吧！
“呃......我們確實發生過一些爭執，但是......”趙飛支支吾吾地說，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但是什麼？”王建國盯著趙飛的眼睛，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
“但是......我們隻是吵了幾句，並沒有發生什麼肢體衝突。”趙飛硬著頭皮說道，他知道自己撒謊了，但他不敢說實話。
王建國冷笑一聲，說道：“是嗎？可是根據我們的調查，李大強失蹤當天，有人看到你和他在一起，而且你還打了他一拳。”
趙飛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發涼，他沒想到竟然有人看到了這一幕。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王建國繼續說道：“而且，我們在李大強的手機裡發現了你的指紋。”
趙飛徹底懵了。他的指紋怎麼會出現在李大強的手機裡？他根本就沒碰過李大強的手機！
“這......這不可能！”趙飛驚呼道，“我根本就沒碰過他的手機！”
王建國看著趙飛，眼神裡充滿了嘲諷：“是嗎？那你的指紋是怎麼出現在他的手機裡的？難道是李大強自己把你的指紋印上去的？”
趙飛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越陷越深，他拚命掙紮，卻怎麼也爬不出來。
這時，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一個警員走了進來，在王建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王建國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他揮了揮手，示意警員出去。
“趙飛，”王建國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沙啞，“我們剛剛接到消息，在河邊發現了李大強的手機。”
趙飛的心臟猛地一沉，他感覺自己就像被判了死刑一樣。
“而且，”王建國頓了頓，繼續說道，“手機上，除了你的指紋，還有......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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