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盛猛然抬眼。
盛京城恢複如常,國學院裡最讓人熱議的自然就是已經耽誤多時的秋闈何時能恢複如初,今天這個風傳,明天那個小道消息。
葉盛向來不予理會,但這件事從葉繁嘴裡說出來,就讓人不得不上心。
不理朝政的天工院院長算不算大靖權力核心圈裡的一員暫且不論,但葉院長無疑能很輕鬆接觸到那些核心圈裡的朝廷重臣,哪怕是皇帝,作為帝婿,要見一麵也不算太難。
葉盛認真頷首“我知道了,多謝大哥。”
……
……
其實早在盛京解封之初,禮部周尚書就不止一次提過秋闈科舉之事,隻是放眼全國,各地疫情情況不一,秋闈又是由各地州府主持考試,疫情受控的地區開考,仍舊有待觀察的地方不考,同樣不是個合適的法子,無可奈何一拖再拖。
好在在朝廷下重力氣普及牛痘,種痘師一個州縣一個州縣推廣下去,已經漸有成效,繼京畿,江南,東西北地區先後開放後,在承和十九年中秋過後兩天,整個大靖終於宣布全境解禁,排查措施依舊保持,但各地人員流動不再受到限製。
而重中之重的,被迫延遲了一年的秋闈,被禮部尚書再次當做重點大事在朝會提出。
承和帝同樣很重視這件事,特令禮部擬定日期,並通傳大靖各州縣,儘快擇期鄉試,恢複科舉。
苦等多時的科舉士子無不歡慶一堂。
一年的時間不長,煎熬人心的是看不見曙光而時光一日日流逝的無可奈何。如今政令一下,前途驟明,事關人生前途的大事,不少學子激動得潸然淚下。
青衣巷院子裡的葉盛直接成了張氏的重點照顧對象,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就差親自給兒子燒洗澡水了。
葉盛沐休在家感受了一日母愛,落荒而逃。
然後葉繁就在張氏的再三囑咐中,不得不順路去國學院關心了一趟弟弟。
因為雲景的關係,國學院和理工學院關係有點冷硬,但葉繁是名副其實的朝廷三品大員,新任國學院院長‘金升’還是熱情接待了一番,簡單的官場寒暄後,葉繁在侍從帶領去了葉盛的舍房。
葉二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如既往地淡定,對葉繁的探望無甚波動,或許還覺得有點多此一舉“大哥與其關心我,還不如關心關心公主殿下。”
葉繁被說得摸不著頭腦,但一想二弟話中意思,情不自禁皺起眉頭“公主怎麼了?”
葉盛湊近過來,左右看了下,悄聲耳語一陣。
葉繁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精彩,怔愣一陣,乾乾笑了一聲“我說呢,她那體質,就沒見她有什麼不適過。”
……
……
不需要講課的日子,葉繁是自由的,甚至偶爾曠工也不是大事,畢竟天工院是他說了算,不是老板,勝似老板。
隻是將超越時代科技水平的事物帶到這個世界來,這件事情本身充滿了一種難以名狀的誘惑,自從當上院長以來,他著實認真鑽研項目,少有懶惰懈怠的時候。
本來關心下即將考試的葉盛後,還打算去院裡忙著事情,但旁的事情總沒妻子來得重要,葉繁在國學院待到時辰差不多時,徑直回了將軍府。
這個時間,如果日常活動沒有大的改變,楊漓月正帶著楊順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