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的交易所裡,有一群不算股民的股民,便是因為天元錢莊爆雷,被迫認購成為了大靖海商的股東們。
鄭小鹿就是其中之一,為了將手中的股票拋掉換回真金白銀,她昨天還特地告假了一天,結果等了一天,大靖海商的股價挺屍一般一動不動,發行價九十文錢保持了一整天。
說實話,這樣表現的股票並非隻有大靖海商一家,那些剛開始翻綠的科技股都大差不差。除了寧遠水泥這個異類,其他有動靜的股票,對比起來,也隻能說是輕起漣漪。
問題是,平價賣掉,並不是沒有損失的,畢竟還有個交易稅,哪怕稅費不高,但耐不住鄭小鹿手裡的貨多,堆起來也是筆讓人心疼的錢,她不得不再告假一天,不指望像寧遠水泥那樣持續新高,至少漲點錢讓她彆虧錢就行啊。
沒想到,猶猶豫豫中,大靖海商繼科技股之後,也開始翻綠了,跌破發行價九十文,綠色粉筆寫上了八十八文的新價。
鄭小鹿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忍不住慌了,舉目眺望,還是沒有發現期待的身影,公主府的小桃姑娘似乎真的沒有來交易所的興趣,是委托交易了麼?畢竟大戶人家的人,不是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為的。
要不要把手裡的股票拋了也換成寧遠水泥?
鄭小鹿看著人滿為患的交易席位,很懷疑自己能不能排得上號。
便在這時,場間又是一陣叫喚,竟是寧遠水泥的價格首次出現了下跌。
“有沒有搞錯?老子剛剛買到手就跌!玩人呢!”
“這怎麼一下子就掉了三十文錢?!娘誒,我買了十萬股啊!這不要命嗎?”
“公孫先生,這是什麼情況啊?”
從貴賓室出來的白袍書生瞬間被團團圍住,公孫連城,戰時為靖軍軍師,閒時兼做武安公主等人的理財師,摸了兩下胡子,作為獲利盤拋壓,高賣低買做t的始作俑者,老神在在“放心,有些目光短淺的覺得賺夠了落袋為安,可以理解,不過在下相信寧遠水泥的行情不止於此,眼下不過是戰術性後撤,不用慌。”
“當然,隻是個人淺見啊,不打包票啊!”
雖說不打包票,但多少還是安撫了幾分人心。
鄭小鹿也聽到了公孫連城的話,不知道該不該信,若這人說的是真的,趁如今寧遠水泥價格回調,她還能買上便宜貨?
隻是如果這人說得不準呢,大靖海商那虧一波,寧遠水泥這還得虧一波?
鄭小鹿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懵懂之中,銅鑼聲響,交易結束。
站崗的水泥新股東一臉沮喪,愁眉苦臉地離開了交易所。
瞥眼大靖海商翠綠的八十文收市價,鄭小鹿痛心疾首,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婆母一看兒媳那模樣,就知道包袱裡的股票還是沒換成銀子回來“今天還是沒漲?”
鄭小鹿長歎一聲“何止沒漲,還跌了,跌了整整十文錢。”
沒怎麼懂行的婆母淡然一笑“才十文錢,瞧你那樣,如今一個雞蛋都得三文錢了。”
沒心情科普的鄭小鹿長噓短歎地去做了飯,雲景回來時,看著紅色桌布上放著紅菇排骨湯,拌麵上刷著鮮紅茱萸醬,連滿屋窗簾都換成了大紅色。
雲景心頭一跳,下意識想他是不是忘記了成婚紀念日,妻子這是在點他?
明主管也真是,為了賺錢什麼理由都整得出來,一問還說都是老師出的主意。
不過也不對啊,今年的成婚紀念日早過去了啊,雲景一頭霧水“小鹿,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