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在一起的這段日子真的沒想過離婚,哪怕隻有一次。”
歎息,重重的歎息,童賀坐直身體打開床頭櫃的燈,昏暗的燈光折射在她的臉上抹上了一層憂鬱“怎麼可能沒想過呢。不瞞你說,即使你沒出現之前,我也無數次想過離婚,我們的感情其實與你和前妻的感情沒太大區彆。隻是出於一個女人的角度,我們不如你們男人灑脫,說離就離,孩子、名聲、包括財產都是不可逃避的因素。”
“他很有錢嗎”童賀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她不太願意和李子燁談及陸康雄的情況。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聽的”李子燁怕她多心趕緊解釋。
“隻能說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父母去世後也留了點,談不上大富大貴,但小康水平肯定是有的。”
“也許我的想法很自私,嘴上說任你選擇,其實心底還是希望你能離婚的,還是那句話,我不會逼你做任何選擇。”
李子燁的話童賀並覺得意外,如果他是真的愛自己,那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假如他隻是滿足於情人關係而沒有想讓自己離婚的意願,說明他對自己並沒有所想的那麼在意,所謂的愛也隻是半真半假。但是既然能直截了當地坦白出來,童賀就能感應到李子燁強烈的需求和意圖。
“假如我真的為了你離婚,前提是淨身出戶,身無分文地跟著你,你願意接納嗎?”
“這有什麼不能,我現在有正式工作,有房有車比起當年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李子燁誠懇地抬起頭看著她“我們都不年輕了,錯不起了,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
一瞬間童賀突然有點心動了,她萌生了想和陸康雄攤牌的念頭,她試問自己值不值得為了眼前這個男人放棄家庭、婚姻、財產甚至是女兒,正如李子燁所說的他們錯不起了,如果有一天他們的關係被外人揭露,被丈夫指罵,那麼當年的一切還會重演。
“就怕我會拖累你,雖然他是個沒有溫情的丈夫,可我不得不承認結婚以來所有的物質條件全仰仗他的給予,買房子、做美容,上高檔餐廳以及供女兒去香港讀書所有的開銷支出都是他賺來的。不怕你笑話我現在每個月掙的工資連半年的美容費都不夠。”童賀說這些不是在炫耀自己過得多奢靡而是想讓李子燁清楚,她沒有了年輕時的吃苦精神,長年累月浸潤在豐富的物質生活裡想完全脫離乾淨是不可能的。
“這不像你的性格,你難道愛錢大過於愛我,我們有能力讓自己過得幸福,最近我和幾個朋友也在商量想東山再起,重新做生意到時完全可以養得起你。”
“做什麼生意,現在的工作不是乾得挺好”童賀總覺得李子燁不是塊做生意的料。
“具體做什麼還沒想好,不能永遠替彆人打工吧,算了不提這些不愉快的,隻要你覺得開心就好。”
李子燁再次把她壓在身下,童賀笑罵他“狂”,倆人縱情歡愉到淩晨三點才沉沉入睡。
沒多久就被敲門聲吵醒,李子燁萎靡不振地打開房門。
“還沒起呢”娟姐不好意思地往屋裡瞟了一眼“吳偉想問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我們現在去吃早飯順便散散步,你們要還想接著睡也沒關係,一會兒我們回來的時候替你們帶點吃的”
“也好,我們昨晚睡得挺晚的,估計小賀沒什麼胃口吃東西,索性中午退了房簡單吃點就回去。”李子燁回頭看了一眼正酣睡的童賀,在娟姐麵前也沒絲毫的躲閃。
關上門,他直接返回到床上,童賀被吵醒,伸了個懶腰嘟噥著“真不想回去,不想和你分開怎麼辦?”
“你那位什麼時候回來?”
“好像還有三天左右吧。”陸康雄回家日期越臨近她越覺得莫名的煩躁。
“或者一會兒還是去我家,明天一早我送你上班。”李子燁也想抓住來之不易的機會。
童賀轉了個身仰麵躺著,她現在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矛盾體,一邊是愛了一輩子的情人,一邊是給了她富足生活的丈夫;既不想離開李子燁,又無法做到忍心拋棄陸康雄。還是楊軼歐最了解她,很多情況下她總是優柔寡斷,看似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人,其實骨子裡有一種深刻的依賴成分,她缺乏愛,需要被男人用愛包圍著,需要男人嗬護著,而不是像陸康雄那般對愛情沒有認知力,也不懂女人心的大男人。
“怎麼了,不想去”李子燁看她沉默地瞪著天花板不解地問道。
“不如今天你去我家住一晚,明天各自上班。”童賀突發奇想,每次都是自己隨意進出李子燁的家,怎麼也該讓他去自己家看看。
“合適嗎”
“沒什麼不合適的。我們家一般沒有客人來拜訪,公公婆婆住市區離著很遠更不會來。”
“好吧”想到還能相處幾十個小時心情都特彆的好,李子燁要去洗個澡,童賀順便打個電話給陸康雄,為了萬無一失她還是要確認一下對方是否還在外地。
“這幾天我和軼歐在外麵玩了兩天,下午開車回去。”
“哦,好的。”陸康雄的聲音聽上去帶著疲憊,童賀心虛地問道“那邊事情處理得怎樣了,預計哪天回來。”
“最快也要到下周五,慢的話可能要下下周。媽那邊你有空去看看。”
“知道了。”對話簡單扼要,沒有溫度,沒有熱情,淡漠得仿佛就是普通朋友之間的形式問候。
剛準備把手機放下,聽到李子燁手機響起了微信提示音,她的目光正好近距離對著亮起的屏幕,上麵是一個女人頭像,稱呼名是阿英,對方隻發了一句話最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