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擎山見狀忍不住暗自歎息,從對方的語氣,他就已經感覺出來,對方感應的並不清晰。
怕是指望不上了。
他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抬起目光開始在四處掃視。
待見到一個人影時,更是麵露寒芒。
“張青木……”
看著視線中宛若自發的和天地融為一體的人影,劉擎山不由得心中低喃。
這些事日他已經找對方“切磋”多次,不出意外,對方並不是他的對手,但卻也能抗衡一二,雙方各有“護道者”在旁跟隨,他不好多做手段,隻是心中一直將對方視作敵人。
對方為族中利益考慮,對他族打壓是不錯,但是與他而言便是錯。
雖四弟之死並未是他下的手,但其中亦有較深牽扯。
此醜,無論如何,是立下來了。
一縷縷冷芒在他心中浮現,隨後劉擎山扭頭看向山嶺四周的其它宗門天驕,嘴角不由得微微一笑。
就他們?
也想和他們搶這南方域仙宗的傳承?
圖一樂吧……
“這些宗門天驕,估計都是為磨練自身而來,想來能不能得到那傳承,我三大上宗除外的其它宗門心裡還是有些數的。”
似是看到了劉擎山的目光,一旁的重瞳少年出聲解釋,他也不由得點頭。
“妖國那邊似乎也有些動靜。”
仙根道骨跟著開口,和玄青宗不同,由於劉擎山的強勢,三人隱隱間已經以劉擎山為中心。
“妖國?來些王血妖獸,哪怕是純血也無非送死而已,還真敢過來?”
劉擎山不由得挑了挑眉毛,這七天裡風雲彙聚,他對外界的關注就少了些。
不過對於妖國的事情,身為大派弟子他們可是一點都不陌生。
乾元國位處大元皇朝的邊緣地帶,和萬妖山脈接壤,身為邊境王國更是和一天仙大妖統帥的妖國接壤,他們這些大派子弟雖不像皇室那般必須要派核心弟子鎮守邊疆,但是也少不得和妖國打交道。
對於其中事情可謂門清。
“按理來說確是如此,但是據宗門探知,妖國那邊確實有動靜,似乎也是為了此傳承而來,至於出動的是王血,還是——皇血,就不得而知了。”
仙根道骨搖頭輕喃,劉擎山也不由皺了皺眉頭。
“皇血……”
他知道,妖族和人族不同,所謂皇血,無非便是那天妖的子嗣罷了,在妖族任何一大妖都可以在自身國度內胡亂封號,當然整體之上還是有強弱、尊貴之分的。
隻是,若當真是皇血親來的話,便是他也不得不重視了。
“那邊有幾個邪派魔宗上來了,要不順手清理掉?”
劉擎山目光挪動,向遠處眺望,再查看到一處隱秘的地方潛藏之氣機時,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輕聲詢問。
“那些魔宗所有的力量都已經融為一體,便是護道者出手也難以第一時間解決,再加上此地宗門生出來茬子,三宗的力量都已經抽調而回,又有其它幾個宗門的護道者在旁。”
“前輩們的意思是不急。”
重瞳者回應,說話間也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合歡派的婦人,思及了一些妙處,嘴角不由得翹了翹。
“這麼看來,倒還殺不得了。”
劉擎山皺著眉頭,輕輕一歎,隻感覺這局勢越發的詭異了。
這些魔門修士聚合在一起,若是護道者不出手的話,對於任何一個天驕來說,都是一場麻煩。
便是他,想要滅之,怕也艱難。
“劉兄且放心,些許鼠輩,等傳承到手,反掌便可滅殺,成不了氣候。”
見得劉擎山模樣,仙根道骨不由得笑著安慰。
劉擎山搖了搖腦袋,他心中所想,又豈是此事。
剛要開口繼續說些什麼,神色卻忽然一動。
“咦,有消息傳來,那些進入金丹試煉之地的修士都出來了。”
“似乎有什麼變故發生,那邊正在詢問。”
忽然傳來的訊息在三人心中想起,仙根道骨和重瞳者不由得誦讀,劉擎山顯然也收到了信息,並未露出多少吃驚之色。
隻是下一刻,正在等待消息的眾人神色忽的一變,猛的轉身看向前方的青銅門戶。
“那鬼麵修士出來了!”
一言出,瞬間,整個場上的氣氛驟變。
所有人的心神都緊跟著一提,劉擎山三人神情跟著肅穆,目光掃過,乾元書院,靜齋道院,黑水齋,紫明院等頂級勢力的天驕都已經行動起來。
向著那閉合著的青銅門戶踏去。
而他們卻對視一眼,忽的站動不動,默默注視著那些頂級勢力天驕行動。
他們知道,這是這些天驕的“磨練時間”。
“不知道這鬼麵修士能達到什麼程度。”
見得十數個氣息不弱的修士上前,天生重瞳者有些玩味的開口。
這些天驕雖然遠弱於他們,但是對於普通修士而言,卻是強悍至極,便是在他們眼中也算是不錯。
“不一定,此地傳承如此非凡,那鬼麵修士能一一渡過,說明其亦是不凡,我等理應重視。”
仙根道骨倒是有些慎重,目光看去,無論是玄青宗的三大天驕,還是雲鼎宗的三大道子,具如他們一般,未曾輕舉妄動。
相反,不少人還氣息凝重。
劉擎山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卻是緊緊的盯著前方的青銅門戶。
許是對方靠近的原因,這一次劉擎山以秘法捕捉到了不少李定的氣機。
然後,他以秘法借助這些氣機,施展了一次因果回溯法術。
因為據探聽,此人亦是來自清河鎮,他想試試能不能從他這裡提前得知一些和自家現狀相關的畫麵。
隻是因為修為的緣故,隻能探查到一點點的畫麵。
隨後一幅異常短暫的畫麵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漆黑如墨的夜色裡。
此人一腳踢爆了自己四弟死不瞑目、怨恨無邊的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