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渾身滾燙的吳難靠在吳二白的身上“好熱……”
鮮紅的血色紋路再一次爬上了吳難的臉,熟悉的劇痛也在這個時候從體內複蘇。
他的確是不會被這些毒素影響到自身的健康,但代謝掉這些毒素的過程也是他熟悉的痛苦。
早些時候他沒被自己體內劇痛折磨純是托汪家人當時對他進行的實驗注射的那些藥物,兩種毒素在他體內爭奪主導權。
此消彼長下兩種毒素在他體內得到了短暫的和平,這段時間他也沒有被劇痛折磨過。
現在被馮憂的這根針裡所帶的毒素一刺激,原本藏在他體內的特殊毒素頃刻間就占據了主導地位。
剛剛他在下麵說話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自己不對勁的地方,這才著急的離開那裡。
他這副樣子,總是不想被人看見的。
“二叔帶你去密室。”
不再廢話的吳二白直接將人背在背上,他動作迅速的帶著吳難左拐右拐來到下麵的一間房間之中。
當吳難被他小心的放入到水中,吳難臉上的紅色紋路已經爬到了他的眼邊,好似為這個人勾勒出一幅神秘的圖騰。
如果仔細看去,那一條條紋路就好像一根根帶刺的荊棘吸收他皮肉骨頭中營養長出來的一樣。
連忙將一直準備著的冰塊倒進水裡,吳二白這才有機會去仔細的查看吳難現在的狀態。
臉上的血紋要比之前多出來幾道,手臂上也有因為這次摩擦多出來的幾條劃痕。
左腿上有舊傷沒養好,後背上的鞭痕和上次板子留下來的傷疤也有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而開裂的地方……
這個時候吳二白已經顧不上吳難身上那看起來就不對勁的痕跡,吳二白將自己的外套丟在地上後,一個躍身跳入到池子中,托著吳難將他放在中間台子旁讓他靠著。
和自家孩子一起泡在冰冷的池子裡,吳二白更能深刻的體會到吳難此刻的體溫有多離譜。
這麼高的溫度,小難體內的那些臟器還能堅持幾次?
“二叔,”強撐著自己最後的一絲神誌,吳難將頭靠在了吳二白的身上“會嫌棄我嗎?”
會嫌棄這樣沒用的我嗎?
會嫌棄這麼難看的我嗎?
“燒的都開始說上胡話了。”低聲訓斥一句的吳二白伸出手扶住吳難脫力下滑的頭,好讓吳難靠的更舒服一點。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小難你都不要忘記,你是家裡的孩子。”
“是二叔從小看著你長起來的,二叔可早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我就算是嫌棄,也是嫌棄你不注重保護自己。”
這樣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雙眼無神的看向前方的牆壁,吳難這個時候推了推吳二白“二叔,上去吧,水涼。”
“我很快就好了的,您知道的,我一直都這樣,早就習慣了的……”
幾句話被吳難說的斷斷續續,他知道家裡這些事也需要吳二白去處理。
雖然說貳京叔早就是他的家人,是吳家在吳二白下的第一人,但今晚發生了這麼多事,作為家主的他不現身出麵處理,恐怕會讓下麵的兄弟覺得他們不重視他們。
一旦這樣的間隙在他們和夥計之間產生,那以後還能有幾個夥計真心實意的為他們做事。
“等著二叔,二叔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