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拒絕五條悟[主咒回]!
景子和綺禮回到酒店的當晚,五條悟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她想起離開警局時,身後傳來的那一聲地震般響動,便理智地選擇不接,直接無視了震動不停的手機。
這個電話沒接,五條悟又打來了下一個,然後是再下一個。短短十分鐘,他竟然打了七八個電話來。景子全部假裝沒聽到,一個電話也不接,像縮在殼裡的寄居蟹那樣逃避著悟。
——開玩笑,她要是敢接這通電話,那就完了。
和五條悟分開時,悟的表情相當可怕。雖然在笑,但那笑容莫名給人瘮人的感覺,仿佛下一秒就會動手了。
想也知道,如果她接了這個電話,那會發生什麼——五條悟在電話裡笑吟吟地告訴她“景子,你怎麼可以真的嫁給彆的男人呢?我可是相當的生氣哦!現在我就來把你丈夫揍飛吧!”
一想到那個場麵,景子就覺得她不行。
第九個電話被置之不理後,悟終於不再打電話來,景子的手機也得到了一會兒安寧。
也許悟放棄了吧?
就在景子這麼想著的時候,她的手機又一次嗡嗡震動起來,這回,撥號人顯示的是夏油傑。
景子……
彆以為她不知道夏油傑和五條悟關係好!
悟這是見他自己的手機打不通,就搶了傑的手機過來打電話嗎!
沒用的!她才不相信夏油傑的號碼。指不準接起電話後會聽到誰的聲音呢!
她將夏油傑的電話也掛了,翻看了一下今日的來電記錄。密密麻麻的“五條悟”,幾乎能在屏幕上組成消消樂遊戲。
翻著翻著,她忽然發現自己還有一個未接通話,來電者名為“凜”。看時間,應該是她和五條悟在商場天台祓除咒靈那會兒打來的。那時她專注著咒靈的事,沒注意到手機的震動。
啊,她竟然錯過了凜的電話。
難怪在回來時,綺禮特意說凜從冬木打了電話來。要知道,凜一向不喜歡聯絡綺禮,很少主動給他電話。想必是因為她聯係不上景子,心上不安,這才轉而打給了綺禮吧。
景子在陽台上點了根煙,將電話回撥給了凜。
凜並非她的孩子,而是她的老師遠阪時臣的女兒。
當年景子投入時臣門下時,凜還是個五六歲大的小姑娘,隻有景子的腰那麼高。
後來,凜的父母相繼去世,她就被交到了言峰綺禮的手上。
從關係上來說,綺禮是凜父親的得意門生,原本就算是凜的半個長輩;而身為教會神父的他,在冬木當地又很有話語權,確實很適合當凜的監護人。
景子嫁給綺禮後,也跟著綺禮一起照看這個小姑娘。景子目睹凜一點點長大,親眼看著凜從六歲的小姑娘蛻變成十六歲的少女。多年過去了,她和凜雖然不是母女,但也有了深厚的情誼。
迄今為止,景子的手機裡還存著許多凜的舊照。先前拿給五條悟看的照片,就是凜八歲時吹生日蛋糕的留念照。
一陣嘟嘟的撥號聲,電話那頭接通了,遠阪凜的聲音響了起來。
“景子?你沒事吧?綺禮那家夥沒對你做什麼吧?”
她十六歲的年紀,聲音清朗活潑,語氣還帶著點大小姐的矜貴。
“我沒事,今天有點忙,所以沒接到小凜的電話。”景子笑眯眯地說,“怎麼了?想我們了嗎?”
“你和綺禮單獨去了東京,我當然會擔心啊。”凜的語氣有點兒抱怨的意味,“要小心一些。”
聞言,景子哭笑不得。
凜對綺禮,一直有著若有若無的敵意。雖然凜聽從綺禮的話,也從綺禮處學習體術和魔術的知識,但她時不時就會像現在這樣,展露出對綺禮的懷疑和戒備。
景子猜,這是因為凜正處於少女叛逆期的緣故。
不過,據綺禮說,凜會持有這幅態度,是因為她在怪責綺禮的緣故——年幼的凜曾委托綺禮保護父親,綺禮也答應了這個約定。但不幸的是,時臣還是去世了。
這本是誰也不願見到的悲劇,但對於當年隻有六七歲的凜來說,綺禮就是違背了約定、沒能保護好父親的人,所以年幼的凜忍不住產生了埋怨之情——景子是這樣理解的。
“綺禮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我們是夫妻。”景子耐心地解釋,“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會回冬木去了。你還在放假吧?和新認識的同學一起出去玩玩如何?”
聽到這番話,凜像個大人似地歎了口氣“景子,你年紀也不小了吧?怎麼還像個中學生一樣天真?不要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啊。尤其是綺禮,你要小心他一些——”
聞言,景子愈發哭笑不得了。
凜才十六歲,就會這樣一板一眼地說教了,真是可愛。
“是的、是的,小凜說的對,我會更提防綺禮的。”景子笑著應和她,“想要什麼伴手禮嗎?東京這邊有不少好東西哦。國外進口的食品,還有東京限定的化妝品什麼的……”
“什麼都可以啦。我不在乎這些。”凜的語氣有些彆扭。
又一番閒聊,景子將凜哄罷了,這才掛了電話。等她將手機放到桌上時,發現就在剛才與凜電話的時間裡,她收到了一條短信。
短信的內容很簡單——“我在你的酒店樓下喔~”
發信人,五條悟。
景子……
一瞬間,她心底的警鈴便哐哐大作。
怎!麼!回!事!
她差點就想把手機從陽台的欄杆處扔出去,還好她忍住了這個衝動。但即使如此,她也難以克製麵部的變化,露出了仿佛吃到過量重辣麻婆豆腐一般的表情。
“景子,你怎麼了?表情不太對。”坐在客廳的綺禮投來奇怪的目光,“凜說了什麼嗎?”
“沒有,凜隻和我閒聊了幾句。”景子趕緊打起笑臉,“是風太大了,吹得我冷。”
說完,她就在心底激烈地吐槽起來五條悟,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來得這麼快!電話打不通,所以直接本人過來了嗎!
她的目光向酒店下方一掃,那裡的街道黑漆漆的,路燈寂寞地亮著。街邊的長凳上,似乎確實有個隱約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