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謝家碼頭的廢倉庫裡,昏黃的燈光如奄奄一息的燭火般微弱閃爍。
牆壁上滿是斑駁的痕跡,蜘蛛網如殘破的簾幕般懸掛在各個角落。
塵埃在空氣中肆意飛舞,散發著一股陳腐的氣息,讓人幾欲作嘔。
地麵上坑窪不平,因為廢棄已久,地麵上積滿了從房頂漏下來的雨水。
長時間不清理,水窪裡麵充滿了汙水和各種各樣的雜物,一腳下去,似乎能陷入淤泥中。
冷風從破碎的窗戶中呼嘯而入,發出淒厲的嗚嗚聲,宛如冤魂的哀泣。
倉庫中央,唐家兄弟被鐵鏈緊緊束縛在生鏽鐵柱上。
他們的身軀無力地低垂著,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打的破碎得不成樣子。
旁邊的桌子上淩亂地擺放著水盆和皮鞭。
全程圍觀了陳君合對著唐家兄弟大發神威,即使在上輩子看過社團火拚,謝易知還是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陳君合每一鞭子都打的恰到好處,次次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不一會兒原本還在叫囂的兩人都已經痛哭求饒。
這時,元青走到謝易知身邊恭敬的說道:
“家主,都準備好了。”
謝易知點點頭,然後看著還在揮鞭的陳君合說:
“先停停吧,攝影機準備好了。”
陳君合回頭,他臉上的憎恨和嗜血還未褪去。
他沉默的點點頭,然後退到一邊。
看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兩人,他指揮著旁邊的人把他們潑醒。
“嘩”
唐恭城被冰冷刺骨的水喚醒。
摻了鹽的冷水順著自己皮開肉綻的身體流下,讓他痛不欲生。
“陳君合。
你比你老子心狠手辣。”
他氣若遊絲的開口,眼中充滿了惡意。
他咧著滿是血的牙齒笑著說:
“你老子要是有你這麼心黑,他也不會是如此下場!”
知道自己已經是在劫難逃,他哈哈大笑:
“殺了我吧,彆讓我看不起你!”
“省省力氣吧,先把該交代的事情交代了。”
謝易知涼涼的聲音響起。
隨後,他對著一旁的元青說:“開始吧!”
緊接著便是響起一陣‘克拉拉’的聲音。
“說,為什麼殺法蘭西公使?”謝易知提問。
唐恭城吐了一口血沫。
“你們不是知道了麼?
因為他擋了東瀛人的財路,所以他必須死。”
“你們是怎麼策劃的?”謝易知又問。
唐恭城臉上露出冷笑:
“要殺要剮就快點,墨跡這麼多乾什麼?
18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砰!”
一聲槍響,他的右腿頓時多了一個血窟窿。
陳君合收起槍,聲音不帶任何溫度的開口:
“老實回答,否則我不介意給你多開幾個洞!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痛快的!”
劇烈的疼痛讓唐恭城敗下陣來,他滿臉慘白的說:
“我、我們知道法蘭西公使要去參加宋夫人的晚宴。
於是就派人潛伏進去。
明著是衝著宋夫人去的,實際上的目標就是法蘭西公使……”
“你們為什麼栽贓陳齊堂?”
“嗬,因為他不聽話啊……”
唐恭城嗤笑出聲:
“都是一樣的人,憑什麼就他高尚?
竟然連招攬都不屑一顧?
哼!
他不是清高麼?
我就讓他跌入泥潭!
讓他必須跪倒我麵前求我救他!”
聽了他的話,陳君合的拳頭握得死死的,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唐恭城看他這個樣子,滿是血汙的臉上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沒想到他是真的那麼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