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對麵這家的住戶明明是……是……一個男的……”
卓之涵感覺腦子裡裝不下更多的問號了。
“我不是男的？”陳思硯埋著頭換上了拖鞋。
“不是你！”
卓之涵知道，如果是陳思硯，文一凱一定早就炸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買房子的事情不是由我親自處理。”
“……”
卓之涵一時被震驚得無言以對。
但她忽然意識到什麼，瞳孔驟縮。
“那！那天晚上……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陳思硯從櫃子裡拿出一雙女士拖鞋，放到了地上，直接忽略了她的問題。
“要不要進來坐坐？”
卓之涵將信將疑地走了進去。
她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為什麼他會準備有女士拖鞋？比如為什麼他要忽然買房子住在這……
但在所有的問題中，她現在隻想搞清楚一件事。
“是不是你？那天晚上……就是在這裡……我……你……我還以為是做夢……”
她不好意思說，臉漲得通紅，但偷偷打量著陳思硯，試圖從他的細微表情變化中得到答案。
他依舊不回答，在她身後把門關上，又蹲下身來扶起她的腳腕想要為她換鞋。
“我、我自己來！”
卓之涵害羞地趕緊蹲下，自己換上了拖鞋。
再站起來的時候，陳思硯已經走進臥室。
她聽見窸窸窣窣脫外套的聲音。想起那一夜，那個獨自醒來的清晨，還有枕邊的手寫卡片，她懷揣著緊張激動的心，悄聲向臥室門口靠近。
看他站在床邊，她盯著他的背影，有些著急。
“陳思硯！那天晚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終於，陳思硯轉過身來，向她貼近。
他眨眨眼睛，一手將她擁入懷裡，一手捏了捏她的臉。
“是我，是我。笨蛋，不是我，你還想要是誰？”他低沉的聲音似斥責，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又溫柔的笑意。“一個人在外麵還敢把自己喝得那麼醉，如果遇到的不是我，是壞人，要怎麼辦？想過嗎？”
“我……我錯了……下次一定不會了。”被他這樣說，她也懊悔地嘟起嘴。但很快，再抬眼的時候，眼中又泛起光。“但是是你，真是太好了！”
她看陳思硯笑而不語，嘴角牽起玩味的弧度，趕緊給自己找補。
“不，不是說‘好’，我不是在……我的意思是……就是……就是……”
“嗯，嗯，我知道。”
陳思硯探下頭來，輕輕吻住了她還想繼續胡說八道的嘴。
卓之涵羞紅了臉，手也緊張地拽著自己的衣服。
“你……你知道什麼……”
他輕啄地吻著她，半垂著的眼透著迷離的神色。
“我知道，你想說，那種事情，隻能和喜歡的人做。”
她被他吻得身軟無力，隻有嘴還是硬的。
“我……我才沒有要說這個……”
他忽然停下，湊到她耳畔，呼出的熱氣還帶著剛才與她糾纏過的氣息，她不由縮了下耳朵。
“那天晚上你都做了什麼，自己還記得麼？”
卓之涵倏地心頭一緊。
如果那不是夢的話，如果腦子裡那些荒唐的畫麵是真實和陳思硯發生過的話……
陳思硯鬆開了她，從手機裡找出了那張自己滿臉都是口紅印的照片。
“如果你不記得，罪證我還留著，自己好好看看，你喝醉以後有多不講道理。”
卓之涵隻是快速瞥了一眼，心虛地趕緊彆過了頭。
他把手機隨意地扔在床上，又衝卓之涵指了指自己的側頸，眉頭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