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tty拍了拍腦袋,懊惱道“早知道我就不叫她過來了,怎麼我的朋友都是一群酒鬼呢?”
她的這句話既像自嘲,又像是在指代著什麼。
“你說你也是的,明明知道她不會喝酒,還給她喝這麼多!”kitty看著已經醉倒伏在餐桌上睡著的蘇瑤,頗有些埋怨道。
“她就喝了不到一杯酒……而且是她自己要喝的……”
“好吧,那我一會兒送她回家,你要不要一起跟著回去?”
“我……我不住那了……”
“那你現在住哪呢?”
“一個旅店,價格便宜……環境也不錯……”
kitty聽了我的話,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趁著蘇瑤還沒有完全睡熟,將她叫醒,隨後我幫著kitty一左一右將蘇瑤扶上了她的那輛保時捷上,kitty坐上車,給自己和蘇瑤都係上了安全帶,隨後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聲,兩個人連同著蘇瑤的車,一並消失在了夜幕中。
……
天色已經不早了,所以音樂餐廳裡麵也有了幾個客人,但是客人加起來的數量也隻用一隻手就可以數得過來,由此我更加可以斷定,餐廳的生意要比我想象中還要差!
這時秦臻已經回到了舞台上,準備唱歌了,當他撥動琴弦時,我聽出了是《鼓樓》的前奏,這首歌要表達的是作者逝去的青春,而我們的青春也終將逝去,到那時,也許我也隻是一個沉默不語的,靠著車窗想念著某人的乘客吧?
我走上舞台,打斷了秦臻的演奏,因為我想唱這首歌,我希望可以和秦臻一起演奏這首歌,一起懷念我們逝去的青春。
“我走在鼓樓下麵,路在堵著,雨後的陽光灑落,人們都出來了。執著的迷惘的文藝青年很多,如果我無聊了就會來這裡坐坐。我是個沉默不語的靠著牆壁曬太陽的過客,如果我有些倦意了,就讓我在這裡獨自醒過。我站在鼓樓上麵,一切繁華與我無關,這是個擁擠的地方,而我卻很平凡。我走在鼓樓下麵,淋濕的咖啡館,睡不著的後海邊,月亮還在抽著煙,喝醉的親吻著,快活的人不眠,唯有我倚著圍欄,對過往說晚安。我是個沉默不語的靠著車窗想念你的乘客,當107路再次經過,時間是帶走青春的電車,我站在什刹海邊一切甜蜜與我無關,這是個擁擠的地方,而我卻很孤單……”
我從最開始的低沉,到最後的聲嘶力竭,演繹完了整首歌曲,舞台下寥寥無幾的聽眾們,也在我開始嘶吼後,目光被吸引到了舞台上,從他們的目光中不難看出,他們覺得我是一個瘋子,但是誰又能讀懂我這個瘋子的內心,在這樣一個安靜的夜裡,也許隻有這樣肆無忌憚的瘋狂,才能給這個夜晚帶來些格外的意義。
歌唱完了,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給我掌聲,不過這是我所預料之中的,畢竟我自己都聽見了我的跑調,但這又有何妨呢?因為我這麼多年的人生,好像比我剛剛的那首歌更加的不著調!隻是難為秦臻了,硬著頭皮聽著我跑調的嘶吼聲,還堅持著陪我演繹完了整首的歌曲。
歌唱得我的嗓音有些嘶啞,我喝了口酒,對著舞台下寥寥無幾的顧客道“大家晚上好,我剛剛的這首歌也許唱得不夠完美,甚至於可以稱之為難聽了,但是我很喜歡這種撕心裂肺忘乎所以的感覺,因為隻有在這樣的夜晚,我們才會暫時的忘記一切的煩惱,所以我唱得也並不隻是一首歌,而是我對自由的向往!對於這種向往,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是有的,但這種自由對我們大家來說,又都是奢侈的,畢竟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而生活大多是無奈的……也許我們每個人,都是如歌中所唱的那樣,迷茫著、孤寂著!但我覺得人生不應該隻是這樣,我們還是要有著對自由和理想的期盼和追求的……”
果然,我的這番話好像比我剛剛唱的歌更加吸引人,於是我繼續道“後天晚上的這個時間,我們音樂餐廳要舉辦一場特殊的音樂比賽,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大家都能帶著自己的親朋好友來到我們這裡,讓我們借著歌聲,一起期盼著理想和自由!”
這時候,秦臻也終於理解了我剛剛為什麼要搶過他的麥克風來到舞台上唱歌的意圖,於是在我講話的過程中,秦臻也開始用著吉他,撥動起經典的旋律。
我伴著旋律繼續道“同時我也希望通過這場特彆的活動,讓大家可以暫時的忘記煩惱,讓大家享受一個美好的夜……”
場下的掌聲終於響起來了,隻不過由於顧客太少的緣故,掌聲聽起來稀稀拉拉的,不過我知道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隻希望再通過明天的努力,可以有更多的顧客參與到後天晚上的這場音樂比賽當中!
接著,秦臻又獨自演唱了幾首民謠,收獲了場下所有人的掌聲,隻不過掌聲過後,他們提議後天的比賽應該禁止秦臻參賽,因為如果他參賽的話,恐怕彆人就沒得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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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我知道,他心裡應該還是挺開心的,因為禁止他參賽,這是對他音樂造詣上最高的評價了。
……
夜深人靜了,寥寥無幾的顧客也散儘了,就連前台的收銀員也已經下班離去,偌大的音樂餐廳裡麵,又隻剩下我和秦臻兩個人了。
我和秦臻一人開了一瓶酒,喝著酒,我問秦臻道“蘇瑤最近經常去‘泉城一夢’嗎?”
秦臻也喝了一口酒,道“不知道,我最近幾天一直在這裡駐唱來著,隻不過有兩次去‘泉城一夢’那邊,都遇見她了。”
“那她還是夠閒的,我以為她一個公司經理,應該沒那麼多時間跟我們湊熱鬨呢……”
“也許她也在迷茫和寂寞著……”秦臻道。
這句話是我剛剛對著顧客們說的,現在秦臻又拿這句話形容起了蘇瑤,但我覺得是不合適的。“她在公司裡麵應該有很多簇擁者,怎麼可能迷茫寂寞……”我說道。
“但她也是人,是人都會如此的……”秦臻道。
是啊,秦臻的這句話好像又提醒了我,一直以來,我隻覺得蘇瑤這樣的女人,年輕、漂亮又優秀,怎麼可能對生活有迷茫的感覺呢?但現在想來,也許這又是我的自以為是,我並不是她,我怎麼可能知道她在想著什麼呢?也許此刻的她,也正在感受著和我一樣的迷茫和孤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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