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公主宋淼是大淵朝唯一的公主,被大淵女帝視為掌上明珠,年僅十六歲便已執掌麒麟司。
麒麟司乃大淵朝三年前新設的官署,負責監察百官,乃皇權親授,直接聽命於大淵女帝。
麒麟司以大淵圖騰黑麒麟為署名,足見其地位在大淵廟堂的尊崇。
去年,宋淼及笄之後,便是被秦玄溪封為麒麟司司丞,全權執掌麒麟司,可先斬後奏,便宜行事。
自宋淼執掌麒麟司後,就開始大力整肅廟堂,嚴查貪官汙吏,由此,如今的大淵官員隻要一聽到若水公主的名號便如寒芒在背。
這也就是為何,徐開聽到若水公主突然蒞臨他這壽宴時,臉上會露出不安和惶恐的神色。
不僅是他這般,在場大部分來賓臉上也是同樣露出惶恐的神情,畢竟都知道來者不善。
在場的賓客中,有一個來自神月宮的女仙子,由於她年紀尚輕,才剛到翼都不久,從來沒有聽過若水公主的名頭,便是問坐在她身旁,帶她出來遊曆的師兄,“張炅師兄,誰是若水公主啊。”
她的師兄張炅身著一身白袍,年若三十,留著一撮羊胡子,此時便是捋著自己那撮羊胡子說道,“一個美人。”
“既是美人,為何在場這些人,聽到她的名號時,都露出害怕的神色。”女仙子奇怪道。
張炅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聲道,“因為她是一個手握生殺之權的美人,懂了嗎,我的楊怡師妹。”
“懂了。”楊怡點頭道。
這時,突然有一隊清一色著藍色長袍的人馬衝進了大廳,守在門口兩側。
這些人所穿的袍服上都用黑線繡著麒麟的圖案,正是麒麟司的兵馬。
隨即,一個同樣身穿藍色長袍,身段高挑的女人,大跨步走了進來。
“她應該就是若水公主吧。”楊怡看著剛走進來的女人,和身旁的師兄說道。
“你怎麼知道?”張炅問道。
“你不是說若水公主是一個美人嗎,以我張炅師兄那挑剔的眼光,你口中的美人,定然是絕色天仙,傾國傾城的,在這裡,也就隻有她配的上這八個字了。”楊怡說道。
“聰明!”張炅微微笑道。
這時,幾乎在場所有賓客,包括主人家,皆然起身離桌,到那女人跟前,鞠躬行禮,
“見過若水公主。”
宋淼微微仰頭,看向徐開,“徐尚書,你怎麼擺壽宴也不給本公主一張請帖啊。”
“公主,微臣的壽宴,酒薄菜微,實在失禮,豈敢勞請公主的大駕。”徐開說道。
宋淼卻是直接走到其中一桌酒席前看了一眼,“上好的春黎仙酒,蒜蓉仙魚,龍躍九州,桂山天怡,這一道道可都是十分名貴的菜肴啊,還有這一道百丹乳豬,乃是用百種不同的丹藥喂藥了兩月的乳豬烤製而成,烤製的過程中還得不斷往烤爐內加入上好品質的丹藥。如此豐盛的酒席,徐尚書居然還說是酒薄菜微,那我們在皇宮裡平日吃的那些,在徐尚書眼中豈不就成了豬食了?”
徐開臉上是寫滿了恐懼,馬上說道,“公主,臣……臣剛才失言了,還望公主海涵。公主,請上座。”
“坐就不必了,本公主可不是來吃你這酒席的,一個時辰前,有人向麒麟司舉報你貪墨,所以本公主今日來是特意請你回麒麟司喝茶的。”宋淼微笑道。
徐開當即嚇得跪了下來,“請公主明鑒,徐開在大淵為官多年,一直兩袖清風,廉潔自愛,從未有貪墨之舉啊。”
“你乾嘛這般慌張,本公主不過是請你回去調查問話罷了,還沒打算正式入你的罪,不過,看你這般慌張的樣子,看來十有**都是不乾淨的,那便是不能用請的了,而是得用‘拷’的了,”宋淼冷冷說道,
“來人,把徐尚書拷回去!”
“公主,冤枉啊,冤枉啊!”徐開猛朝宋淼磕頭道。
幾個麒麟司的司衛走了過去,將徐開上了鐵銬,將其押走了。
這時,那戶部侍郎王子安心中感到無比慶幸,幸好麒麟司的人來的及時,再來遲一步,他可能就要被迫把自家的寶貝女兒嫁給那徐開的兒子,若水公主的出現可以說是挽救了他女兒的一生。
宋淼突然將一埕沒開封的酒壇攝至手中,兀自開了壇口後,仰頭喝了一大口,“這春黎酒著實不錯,來人,把這府內所有的春黎仙酒都抬回麒麟司,這些可都是徐開貪墨的證據,還有你們,”
宋淼說著環顧了周圍一圈,
現場的官員當即嚇得全跪了下來。
“把在場所有來賓的名字,官職,都給本公主登記下來,沒準之後得一個個的請他們回麒麟司喝茶呢!”
……
宋淼帶著她的麒麟司兵馬回到麒麟司署府時,卻是發現她的署府來了一個客人。
她身後的人當即對著那個客人鞠躬道,
“見過皇夫殿下。”
宋淼卻是朝著那人盈盈一笑道,“父親,你怎麼到這來了?”
宋燁微微笑道,“你讓這些人都先下去,父親有些話想私下和你談一談。”
“你們都去忙吧。”宋淼側頭吩咐身後的一眾司衛道。
“是。”眾司衛說道。
“你剛剛又去捉人了?”宋燁問道。
“嗯呢,我把工部尚書徐開給捉回來了,本來我隻是懷疑他有貪汙的嫌疑,想著請回來問他幾句話而已,不過見他看到我那副如此驚恐的模樣,十有**,是貪了不少,遂我直接讓他下大獄,用大刑伺候了。”宋淼說道。
“淼兒,如今整個大淵朝,從上到下,沒哪個官員見了你不會害怕的吧,人捉歸捉,該審也得審,但可不能冤枉人家。”宋燁說道。
“放心吧,父親,不會冤枉他,就他今日在府內辦壽宴那排場,你是沒見到,桌上那許多佳肴,平日裡連我都舍不得吃呢,這徐開,絕對是個大貪官——對了,父親,你今日到我這麒麟司來,究竟是有什麼事。”
“你實話和父親說,”宋燁雙眼微眯起來道,“你母親是不是也有讓你查我?”
“父親,麒麟司的事,我隻能向母親稟告,你彆問我,哪怕問了,我也不會和你說的。”宋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