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對,根本對不上,這和我們之前截獲的那些使用的密碼本不一樣,編碼規則肯定變了,絕對是換密碼本了。”他緊接著說道。
值班軍官接過記錄紙,他盯著那些一段段的數字,以及部分數字下已經寫出來的內容。
這些內容,完全屬於驢頭不對馬嘴的那種,單獨一個領出來還能看懂,但結合在一起,真看不懂呀,誰來了也看不懂。
此刻的這些文字,值班軍官突然覺得它們像某種嘲諷的笑臉。
“整理好,送破譯室。”他把紙疊成方塊,塞進代表的手裡。
“接下來交給你們了,我的要求很簡單,我希望天亮前能看到結果。”他隨後說道。
代表點點頭,抓起一旁的記錄紙快步往外走,他的鞋子在地板上踏出啪嗒聲。
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回頭:“隊長,要不要現在送一份去指揮部?”
值班軍官皺了皺眉,隨後這才說道:“等破譯出來再說,現在瞎折騰,萬一是廢碼呢?”
“或者說,這是船上在試探我們呀!”他隨後繼續說道。
嗲表沒再說話,他轉身消失在走廊儘頭,通信室裡又恢複了安靜,隻是那安靜裡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像海麵上的暗湧,藏在平靜底下。
偵聽員再度重新從保溫壺內給自己倒出來一小杯子的咖啡。
“隊長,你說......,這次他們會不會是真的換了密碼本!”他猶豫著開口,他的手指在桌麵上漫無目的的敲著,仿佛這是形成了雞肉記憶一般,閒著就想敲一敲。
值班軍官沒看他,視線落在窗外,碼頭的探照燈正掃過海麵,光帶在浪尖上碎成金片。
“是不是換了,不是我們該琢磨的。”他聲音平淡的說道。
“我們的活兒,是把字摳出來。”他的話雖如此,他卻摸出煙盒,抖出支煙叼在嘴裡,打火機哢嗒的響了三下,隨後這才打著火。
煙霧在他眼前散開,模糊了那些沉睡的電台,值班軍官突然覺得,這些機器像群守口如瓶的哨兵,日夜聽著海麵上的私語,卻什麼也不說。
破譯室在通信室隔壁,是間被隔出來的小房間,牆上貼滿了密碼表,從摩爾斯電碼到自創的字母表,密密麻麻的像蜘蛛網。
代表推門進來時,其它已經就位的幾名破譯員正圍著桌子打盹,有人頭枕在厚厚的密碼本上,口水在封麵上洇出片濕痕。
“都起來!乾活了!”代表把記錄紙往桌上一拍。
幾人猛的驚醒,一人揉著眼睛抱怨說道:“這才四點.......!”
他的話沒說完,他看清桌上的紙,瞬間清醒過來,嚴肅說道:“船上的?”
“新鮮出爐的。”代表拉過把椅子坐下,從抽屜裡翻出本厚厚的牛皮筆記本。
“快,把密碼本給我調出來對比。”代表緊接著說道。
“我怎麼看著好像這不對勁呀。”一人一邊找著,一邊擔憂的說道。
“不對啊。”一人指著上麵的一串串的數字說道。
“你看這組,上次是這組對應是它,可是要是它的話,完全對不上呀。”他又說道。
代表也是說道:“不止,這些也對不上。”他的手指在紙上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