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又想道:“他中毒後痛苦不堪,若是尋我途中遇到這群惡人,後果不堪設想。”
她急得掉下淚來,施展輕功向山下奔去。但她對風陵渡的方位一無所知,隻得打算下山後再尋人詢問。奔行之際,隻見鬆鼠、野兔四處奔逃,心想此處雖與絕情穀不同,但這些小動物卻也相似。
正自尋思,忽見一群小動物驚慌失措,四散奔逃,仿佛遇到猛獸一般。
綠萼心下詫異,正要細看,忽見一人影朝自己追來。她心中一凜,暗道:“這是何人?為何追我?”
略一遲疑,腳下已是慢了半拍。
那人影卻已竄到她身前。
綠萼凝神一看,原來是個頭發花白的婦人。忽地,一隻白色狐狸從後邊竄出,直跳入那婦人懷中,那婦人輕撫狐狸,那狐狸甚是乖巧。
綠萼見這婦人麵冷眼寒,暗自戒備,心想這婦人輕功如此高強,不知是敵是友。便拱手道:“前輩,可知風陵渡在何處?”
那婦人冷哼一聲,眼神中更添幾分凶狠,將白狐放下,身形一晃,已欺近綠萼身前,斜裡一掌向她胸前拍來。
綠萼見她來勢凶猛,急忙側身避讓,那婦人手掌從她胸前寸許劃過,綠萼堪堪躲過,心中大驚。左手翻轉,欲格那婦人手掌,那婦人卻已縮回。
綠萼隻覺對方招式迅捷異常,右手正要去拔劍,那婦人左掌又已拍向她右肩。
綠萼側身閃避,退了幾步,仍是險之又險地避開,然而腹部已被那婦人打中一掌,心中更為驚駭。
綠萼強忍疼痛,右掌運力拍出,那婦人倏地又斜竄過來,綠萼欲拔劍相抗,卻仍被那婦人反製,接連挨了幾掌。
綠萼微有怒意,喝道:
“前輩何人?晚輩何曾得罪你?”
她見對方是個老婦,本就禮讓三分,誰知對方不問青紅皂白,便要動手。她性情本就柔和,此時也被激怒,一邊閃避,一邊連連回擊。
那婦人在綠萼身邊穿梭來去,接了綠萼一掌,直被打出數丈之外,方穩住身形。
那婦人甚是驚愕,暗道:“這少女內功好強,我雖隻用三成力道,但她連挨了我幾掌,竟還麵不改色。”
綠萼沒再進招,問道:
“前輩為何如此?”
那婦人盯著她,眼神逐漸狠厲,厲聲喝道:“對了,就是這掌法!裘千仞是你什麼人?”
綠萼心中一震,暗道:“這婦人難道是舅父的仇人?即便是,又何苦怪到我頭上?”她並不隱瞞,當下答道:“他是我舅父。”
那婦人聞言,眼中凶光大盛,冷笑道:
“好,好,好!原來是你!”
綠萼見她如此神情,更是驚訝,正要再問,那婦人已猱身而上,展開更加淩厲的攻勢。
綠萼竭力抵擋,一邊尋思,不知這婦人為何如此恨自己。
卻不知這婦人正是瑛姑!
當年一燈大師尚為大理皇帝時,瑛姑是皇貴妃,與老頑童周伯通私通生下一子。那孩子被裘千仞的鐵掌功所傷,段皇爺因妒未予救治,後來出家為僧。
瑛姑尋裘千仞報仇不得,癡戀周伯通,卻未能如願,遂在黑龍潭隱居。
近年來,她聽說晉地出了個名叫“了不得”的俠盜,行事風格與周伯通極為相似,暗中查訪之下,確信那“了不得”便是周伯通。
今日見綠萼施展的輕功,與裘千仞有幾分相似,殺子之仇頓時湧上心頭,便出手試探。一試之下,果見綠萼的掌法中有七八分鐵掌功的神韻,更是恨意難當。
綠萼著急趕往風陵渡,無暇與她糾纏,當下冷冷道:“告辭!”
瑛姑殺氣陡然升起,心裡暗想道:“你既是裘千仞的外甥女,又習得他的武功,那他所作的罪孽,便由你來償還罷!”
再度撲上,掌掌皆是殺招。
瑛姑自苦練“寒陰箭”以來,掌力陰狠強勁,非同小可。她見綠萼接連中了自己雙掌,且都用了全力,料想她內臟必已震裂,卻見綠萼依然麵不改色,心道:“這小孽種臨死還在硬挺。”
綠萼雖連連中掌,但父母的功力大多傳給了她,雖感疼痛氣悶,卻並不致命。
她見瑛姑出手歹毒,心想:“我本敬你是前輩,誰知你竟無緣無故要殺我,易大哥說得不錯,這江湖中果然壞人居多。”
當下也不再留手,掌腳並用,化解瑛姑對右臂的糾纏,飄退數丈,拔劍在手,劍舞如潑墨。
瑛姑怒喝連連,施展輕功繞到綠萼身後偷襲。但綠萼自得父母渾厚內力,以往所學武功自然融會貫通,輕功身法亦是不凡,更何況手中還有一把淑女劍,瑛姑如何是她對手?
兩人交手不過二十招,瑛姑已中兩劍,幸非要害,但她性情偏執,一心要殺綠萼,口中念念有詞:“裘千仞殺我孩兒,我殺他外甥女,豈不公道?”
那白色狐狸在四周亂竄,聽到瑛姑的口哨,不時竄起偷襲綠萼,速度竟比瑛姑還快上幾分。
綠萼麵對一人一狐,不幸左臂被咬,心下大驚,用力一甩,那白狐竟不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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