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斬神,君可敢執刃並肩!
門口站著幾個人,帶頭的是個矮胖男子,穿著物業製服,應該是物業的小領導。此刻正滿臉不悅的看著保安和女員工,想來便是剛才咳嗽的人。
至於後麵的人,遙渺渺忍不住皺了皺眉,不由的對社死這兩個字生出些許感悟。自己滿口謊言,偏偏還碰到了知悉實情的警察,遙渺渺此刻隻希望龔冬澤和柯在水剛來。
“這位女士既是穆穀瑤的多年好友,王經理可否讓這位女士隨我們一起進去,我們也想順帶向這位女士問一些問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的線索。”
顯然,龔冬澤的話打破了遙渺渺的希望,隻是讓遙渺渺想不到的是,龔冬澤沒有揭穿她根本不是穆穀瑤的朋友,反而幫自己進去。
“這個當然可以,警方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們物業肯定竭力配合。”矮胖男子立馬滿臉堆笑。
一路上王經理有的沒的和龔冬澤搭著話,見龔東澤明確表示此案應與雲築彆苑無關後,便本著閒事勿理的原則,找了個借口開溜了。
王經理一走,柯在水便向遙渺渺豎了個大拇指道“厲害,我們之前問物業,他們可都是守口如瓶。”
遙渺渺尷尬的笑了笑。
龔冬澤卻毫不讚同道“你不該來的,這起案件如果不是意外,你這樣胡來會有危險的。你既然說這起案件與你無關,就請你以後遠離這起案件,不要因為好奇心而害了自己。”
遙渺渺神色落寞的沉默了半晌道“我已經連著做噩夢好幾天了。”
龔冬澤見此,放軟了語氣道“是因為這起案件?”
遙渺渺點了點頭道“我總有種感覺,就像是從穆穀瑤墜落在我麵前開始,我就已經深陷其中無法逃離,就像每晚都能夢見她,還有那些新娘。”
“抱歉,我不應該將那些受害者照片給你看的,這可能加深了你對這起案件的印象。很多案件目擊者因為受到驚嚇,短期內都可能會有失眠或者噩夢的情形,這是非常正常的反應,你不要因此就覺得這起案件與你有關。如果有需要的話,警方有專業的心理醫生,可以給你免費心理輔導。”
“心理醫生?”遙渺渺扯了扯嘴角,不無嘲諷的道“建立在普遍性和大概率基礎上的照本宣科嗎?即便是外在因素影響,也隻會告訴你,是你本身生病了。然後通過藥物來控製身體激素達到強製睡眠?我倒更喜歡《易經》,畢竟《易經》對於睡不著,往往隻是讓你換個擺設、挪個床或者換個房間,並且效果極佳。”
遙渺渺一向淡漠,此刻與其說是嘲諷心理醫生,龔冬澤更覺得遙渺渺像是用尖刺在保護自己的脆弱。
聯想到遙渺渺對警察的防備,龔東澤本想詢問,隻是看著遙渺渺恢複了以往淡漠的神情,並從背包裡拿出遮陽傘撐起來,一副不想再多言的模樣,龔冬澤也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西裝褲、白襯衫、頭發鬆鬆的挽在腦後,乾練和鬆弛微妙的糅合成一種清冷的倦怠感。與之形成強烈反差的,是她右手擁在懷中的玫瑰嬌豔欲滴、丹紅似火。
警戒線將穆穀瑤彆墅前麵的花園也圍了起來,這個年輕的女子就這麼一直站在警戒線前麵,靜靜的看著滿園盛開的雪白荼蘼。
“這紅玫瑰這麼新鮮嬌嫩,遮一下吧,要不然很快就蔫了。”遙渺渺上前和她並立,將遮陽傘往她這邊斜了傾。“小姐姐是來悼念穆小姐的嗎?”
這個人良久都毫無反應,連眼神都未給遙渺渺一個,就在遙渺渺以為她不會搭理自己的時候,這個人點了點頭。
“她最喜歡的花是紅玫瑰嗎?”遙渺渺望著眼門口角落裡擺放著的清一色白玫瑰。
“她最喜歡白玫瑰,最討厭紅玫瑰。”這個人平淡的道,絲毫沒有覺得不合適。
那你帶紅玫瑰來悼念!
葬禮情景劇裡,不都是一群人送了白玫瑰,唯有一個人姍姍來遲還當著眾人的麵送了紅玫瑰嗎?
原因是死者真正愛的是紅玫瑰。
這還能反著來?
膈應死者嗎?
“那你為什麼帶紅玫瑰來呢?”
這個人看了看穿著警服的龔冬澤和柯在水後,對上遙渺渺的雙眼道“紅玫瑰是我最喜歡的花。”
遙渺渺誠懇且直白的道“將自己最愛的紅玫瑰送給最討厭紅玫瑰的人,我不是很能理解。”
而且還是將紅玫瑰送給死者,不怕忌諱嗎?
龔冬澤和柯在水也同樣的疑惑,但都決定靜觀其變,畢竟遙渺渺剛才輕而易舉便能套出那麼多八卦的本事,他們也是挺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