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穀瑤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遙渺渺越來越好奇了。
“可以算家暴嗎?”
沈墨白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可以是勉強可以,但是家暴是男殺女三年搞定,女殺男十年起步。”
“你是沈墨白。”
“沈墨白也是個凡人,不是神仙,除不了這幾千年的封建思想殘留。現行的法律說是講究男女平等,可在判決量刑的依舊是人。在古代,女人甚至被視作男性的私有物品,以至於買賣典當妻女都不犯法。現在還有多少男人依舊將女人視為自己的私人物品。在法律之外,多少人還認為女殺男是奴隸弑主,男殺女是主人處置自己的私人物品,隻是處置方式有些不人道。”沈墨白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就改變這一切。”
“隻要是在有權製定法律和判決量刑的人裡麵,女人的數量還未超過半數,那麼想在法律上實現男女平等就無異於水中撈月。人性是自私的,這就決定了作為既得利益者的男人,隻會千方百計的維護自身利益。要想改變,就隻能靠女人自己努力奮鬥,不停的爭取製定法律和判決量刑的權利,可惜現在的社會,好像開始不停的將女人推回家庭,而不是推向社會,更不是推向權利之處。”
“那就保證由女法官來判決。”白蔓君絲毫沒有猶豫的道“讓郝淩霄父母簽署諒解協議書。”
“你打開照片看下刀子紮的位置,直紮心臟,這裡離醫院十分鐘路程,也就是說他差不多就是死透透了。他和穆穀瑤也沒有孩子,沒辦法像一些家暴案件一樣挾孩子以令受害者,還是個獨子,他父母答應簽署諒解協議書的概率微乎其微。”
“會教出這樣兒子的父母能好到哪裡去,利己者最清楚怎樣的選擇對他們最有利。”白蔓君沒有打開手機,甚至從頭到尾她都隻是淡淡的看著法院門口的人群,可眼裡卻是對殺人現場的毫不在意。
“得,忘了你姓白了。”沈墨白將手機放回口袋,“諒解協議書你們自己搞定,我儘量幫穆晚秋女士辯護到最低刑期,但事先說明,無罪辯護我不乾,她真殺人了。”
白蔓君點了點頭舉步就要離去,卻被遙渺渺叫住“白小姐,你早就知道了的吧?”
視頻裡清晰的可以看見刀子紮進胸膛前的刀刃,那是純白色的,而不是常見的金屬銀色,那是一把陶瓷刀水果刀。
一般人確實沒有隨身帶刀的習慣,何況還是一個溫婉的大家閨秀,帶陶瓷刀是因為陶瓷刀可以避開法庭門口的金屬檢測儀。
除非特製,幾乎所有刀的刀柄和刀刃都是保持一致的。如此一來,正常的握刀姿勢就都是刀刃豎著的,出刀的時候也是。因為人類手掌的生理結構決定了刀柄豎著時握的最穩,也最好用力。
但穆晚秋不是,她是橫向出的刀。
那是因為若是豎著進刀,刀刃很有可能卡在兩根肋骨之間,紮不到心臟。橫向進刀,就可以順利的透過肋骨間隙直紮心臟。
這樣方能一刀斃命,遙渺渺曾經研究過,也實踐過,自然非常清楚這一點。
遙渺渺本來還奇怪,按照白家目前已展現的能量,完全多的是辦法能了解到案件的詳細進展,怎麼可能需要白蔓君親自出麵向龔冬澤他們探聽情況。
在雲築彆苑,白蔓君在最後說了一句話——“穀瑤的母親最近買了很多等人高的明星立牌。”
當時,遙渺渺雖然對白蔓君為何說這句話不明所以,此刻恍然大悟。
等人高立牌,那是為了練習進刀的角度,從而確保一擊必中。
穆晚秋不是一時興起,是籌謀已久。
這最後一句話,才是白蔓君刻意接近龔冬澤的原因,她想要阻止穆晚秋殺人,但又似乎不想去阻止,所以她選擇了沒有明示,任憑事態發展。
白蔓君沒有轉身,隻是轉頭瞥了眼遙渺渺沒有說話,她從一開始就發現了遙渺渺蹲在那裡,未曾理會而已。
明白白蔓君在等她先說話,遙渺渺繼續質問“你本來可以阻止的,為什麼不阻止?”
白蔓君沒有絲毫疑惑遙渺渺的問題,淡淡的道“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不是為了穆韶音和白韶華的監護權?”白蔓君的反應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遙渺渺惱怒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