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終也沒有跨過這一門檻,但是彌漫在呂氏祖宅裡的鼎盛香火,隱約都已經與呂坤河的氣息連成了一片,就算是五品境的周清,隻論氣勢也已經比不過先祖上身狀態下的呂坤河了。
呂坤河的麵目已經變了,就像是數十張介於虛實之間的麵龐疊加在一起,不過眉眼之間的神韻依舊是他自己的神韻。
顯然作為天資縱橫的呂家家主,他確實有不同凡響之處,若是尋常的六品境巫師一次性請了這麼多殘魂附身,即便是有血脈因果打底,恐怕也已經迷失其中,難以保持自我。
“呂家祖地,豈容放肆!”
呂家家主大喝一聲,聲音也有些模糊,像是許許多多不同強調不分男女不分老幼的嗓音不約而同說出了這一句話,在呂家祖宅之中回蕩不止。
香火大霧當中凝聚出一隻大手,抓住了砸下來的戒尺。
香火隨之在戒尺上蔓延。
這是要以呂家香火,侵蝕周清的本命法寶,烙印上呂家的香火氣。
不過周清當然不會輕易中招。
“散!”
一字喝出言出法隨,蔓延到戒尺上的香火氣息頓時散去。
不過周清也悶哼了一聲。
言出法隨好用是好用,但本質上也是力量的比拚與消耗,若是沒有勝過,自然便會承受反噬。
差距越是懸殊,語出越是驚人,反噬也會越強。
比如一個儒家修行者若是大言不慚跑到臨淵城衝著武帝以言出法隨喊出一個“死”字,武帝應當是不會有什麼感覺,但是這儒家修行者自己當場就得暴斃了。
周大先生的儒道修為雖然深厚達到了五品境。
但就如呂坤河再三強調的一樣,這畢竟是一己之力在抗衡一個世家數百年的積累,他接連兩次使用言出法隨之力喝散眾魂與香火,但這眾魂和香火可是一個世家數百年的積累,哪裡是輕描淡寫就能喝散掉的呢?
後麵的香火還好,畢竟隻是針對附著在戒尺上的部分,一言便散了。
但呂家先祖眾魂,想要喝散卻被呂坤河請先人附身打斷,雖然已經對那些殘魂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但同樣對他自己造成的反噬也不輕鬆。
兩相疊加,便有了周清這一聲悶哼。
充斥天地的浩然氣,也隨之黯淡了一分,清風之中多出了一絲渾濁之意。
“為我呂家效力的兒郎們,為何駐足不前?同吾等一起,誅呂家之敵!”
呂坤河向前踏出一步。
他口中的聲音變了味道,多出了三分威嚴,如同驍勇善戰的領軍之將。
率領大軍往前。
籠罩著呂家祖宅的香火大霧也悄然發生了變化。
持刀武夫、熊靈巫師、道門真人等等這些呂家六品境高手,還有那些在更外圍駐足不動形成包圍的眾多七品境身影,憑借這片香火大霧隱約連成了一片。
呂坤河的氣息早已與香火大霧融為一體,自然也在其中。
呂家有一位先祖,曾經入伍為將,雖然比不得鎮國公、陳大將軍那等傳奇人物,但也是驍勇善戰的名將,一生之中小戰無數,大戰也不下十次。
雖然最終是戰死沙場,但呂家當時花了大力氣,去戰場上搜回了一縷殘魂,融入呂氏祖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