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分身。
不過一佛一巫,修行途徑都不同的分身,倒是比較稀奇了。
也可能是以自身氣息操控的傀儡?
亦或者是某種手段,導致兩人的氣息如出一轍?
徐年琢磨著緣由,忽然眉頭一皺。
風高雪急,漫天飄落,補上了山脈被震落的銀裝,但就在這漫天風雪裡麵,倏然憑空誕生出了一道難以察覺地巫力波動,如同隱匿在大雪與山林間的一條毒蛇,朝著徐年而去。
玄止戈不動聲色地抬手。
妖力澎湃。
一掌拍碎了有如毒蛇般陰險的巫力。
可這巫力猶如附骨之疽。
拍碎之後仍然未散。
有要聚合到一起,卷土重來的跡象。
徐年抬手揮出一片萬千道韻交織而成的霞光。
道韻霞光照破萬法。
本就已經支離破碎的巫力在霞光之下,猶如殘雪置於烈陽底下,飛速消融。
玄止戈溫吞吞地說道“看來那位巫道修行者的脾氣不小啊。”
巫道修行者擅詛咒。
隻需要不經意間留出來的一滴血,一根不知什麼時候掉在哪裡的頭發,經常穿著的衣服裡剪下一片布料,更甚至是生辰姓名,再進一步隻需要一縷氣息……
隻要能夠沾上個邊,熟練的巫道修行者就能行隔空詛咒之事。
徐菇之前就深受其害。
如今徐年也享受到了巫道修行者隔空詛咒的待遇。
隻不過這詛咒再怎麼隱蔽,顯然在徐年和玄止戈這倆位的眼皮子底下,還是無所遁形,還沒沾上目標徐年,就已經被抹去了。
狗妖伏地而跪,風雪都已經在它身上覆了一層霜。
徐年再一揮手散去了道蘊霞光,看向了順服於本能的狗妖。
“所以,即便你擺脫了瘋狂,還是選擇以人為食?”
“人……好吃……之於我,如豬牛之於人……食人,這是自古便有的……”
狗妖已經把這話說過很多次了。
這也確實是實話。
在遠古時代,食人確實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在那時候,人可是有個兩腳羊的另稱,顧名思義,不過是兩腳行走,滋味與羊相近的肉食。
但那畢竟是遠古之事了。
萬年已過,天地更迭。
神魔都已經不見了蹤影,如今人族已是天地間的萬靈之長了。
又豈能依照古時?
徐年淡淡地說道“且不說懷有靈智與否的差異,既然你覺得人吃牛羊與你吃人一樣無甚不同,那我便是把你烹了,你也該無怨無悔吧?”
狗妖跪伏在地。
沒有言語,隻是狗身微微顫抖。
“吱吱吱!”
酥酥忽然叫了幾聲。
這壞狗在使壞,暗中憋著勁呢,酥酥要壓不住它啦!
狗妖雖然不是妖神部下大將穢山,但畢竟既是其子又食其血肉,實力境界遠在酥酥之上,不然它也不會是被鎮壓在佛寺之中,早就被除掉了。
之所以順應血脈中上下尊卑的本能,也是因為和徐年、玄止戈的交手耗去了它的力量,無力反抗。
剛剛之所以長篇大論說了這麼多。
便是狗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儘可能拖延一下時間。
恢複力量。
現在已經是時候了。
倒不是說這些話的時間,狗妖就已經恢複了過來,有了十足的信心,隻是那位道門大真人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
再不反抗。
難道真要任其烹調。
成為一頓能讓神仙都站不穩的珍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