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
當洛山白等一眾四皇子親隨來到王家祖宅的時候,這裡雖然高高掛在門楣上的牌匾是王家,但實際上已經姓朱了。
祖宅裡的王氏族人及其屬下們,已經可以分為兩類了。
死了的人。
和臣服了朱庸的人。
洛山白他們推門而入的時候,已經看不到橫陳在地上的王家人屍體了,畢竟過去了這麼些時日總不能放著屍體不管。
倒不是講究個入土為安。
主要是腐爛生蛆,聞著也發臭。
到時候臭氣熏天飄出十裡地,還會引起其他人懷疑王家是出了什麼事情。
“……殿下。”
洛山白等一眾親隨魚貫而入。
已經臣服於朱庸的王家眾人麵對這些朱庸的真正親信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結局是什麼。
“諸位路上辛苦了。”
“雖然和原定的計劃不一樣,但徐大真人他們可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滎原平叛,原本我與諸位也需要曆經生死,但現在看來嘛……我們隻需要收個尾就行了。”
“就像是釣魚。”
“徐大真人已經幫我們把這滎原最大最凶的幾尾魚都已經除掉了。”
“剩下的不成氣候。”
“但也該把他們都一一釣上來了……”
四皇子朱庸的計劃很簡單。
釣魚。
最大化利用徐大真人他們留下來的戰果。
打一個時間差。
此時此刻,王家在滎原郡的形勢還一片大好,應當沒有人能想到王家祖宅都已經姓朱了吧?
正好。
還有很多舉足輕重的王家人不在祖宅。
他們在滎原各地起勢。
按照現在的局勢,一個個找過去太拖遝,分散人手去找人又太托大了,所以朱庸打算帶著朱公公和他這些親隨坐鎮王家祖宅。
把其餘那些不在王家祖宅裡的王家重要成員。
統統都騙回來。
“……四叔,接下來的事兒就要麻煩你了。”
四叔王辰垣。
修為平平,能力平平,在王家的地位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吃席時,永遠坐不到家主、族老還有幾位王家俊彥的那一桌,但他畢竟也是王明瀚的親弟弟,所以隻要吃席,也永遠缺不了他的一個座位,該有的都少不了。
但正是因為地位卡在這裡,王辰垣又比較識時務,所以他才活到了現在下來。
“不麻煩,不麻煩……隻求殿下開恩,最後……最後能饒我一命。”
“四叔說笑了,現在塵埃還未落定,隻要四叔好好配合我們,你或許可以算作是……痛恨王家不忠的義士?為了忠義與天下,大義滅親,朝廷怎會怪罪於你呢。”
王辰垣聽懂了話裡的意思。
研磨鋪紙,反複醞釀措辭,落筆下了一封書信後,給朱庸過目確認沒什麼疏漏。
然後綁在了王家花費重金訓練出的信鴿上放飛。
“咕咕咕——”
王辰垣望著撲騰著翅膀飛向遠方的信鴿。
心底有些忐忑不安。
朱庸拍了拍王辰垣的肩膀,以作安慰“四叔不必不安,不管二舅公回不回來,隻要你踏實為我們做事,我們的功勞簿上總少不了你的一筆……”
不日之後。
朱庸正在清點著王家的奢華。
不得不說這大焱第一世家的名號確實不是白叫,有些在皇宮裡尋不到的奇珍異寶文玩字畫,在這王家祖宅裡麵竟然有跡可循。
“……王辰垣,你給我說清楚,到底出什麼事了?家主他好端端的,為何會突然昏迷不醒!”
隨著一串急促的馬蹄聲在王家祖宅的大門口響起。
不久之後,便是一道平日裡在王家很有威勢的大嗓門直接朝著王辰垣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