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蹄子再次砸在浮塵臉上的時候，浮塵整個人都有點懵。
退一萬步來說，長壽宮的秘境怎麼進，這不應該問問長壽宮的人嗎？
為什麼挨這一蹄子的不是午炎？
“我……我不知道……”
浮塵說的是實話。
四大觀共有的秘境是四大觀最大的秘密和底蘊，即便浮塵是青玄的真傳弟子，也僅僅是跟著青玄進入過四觀秘境，知道四大觀裡各有一條路可以通往秘境，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啟。
據說四大觀開啟秘境通道的方法還各有不同。
浮塵連他們玄穹宮該如何開啟秘境通道的方法都不得而知，又怎麼會知道長壽宮的呢？師父青玄或許知道，但問題是他師父此時還在秘境裡麵。
在原本的安排布置中，浮塵隻需要協助識時務的午炎把長壽宮整頓好，等著師父從秘境裡麵出來就行了。
白瑞盯著浮塵看了一陣。
直到浮塵都有點發怵會不會再挨上一蹄子的時候，這頭他到現在都沒看出底細的白羊妖獸才搖了搖腦袋，嘟囔道：“竟然真不知道……”
白瑞轉頭看向了午炎：“那你呢？長壽宮的代觀主？你該知道自家秘境吧？”
午炎艱難地張口話，話還沒說完，便有一股焦味從他喉嚨中間冒了出來，痛苦頓時凝固在臉上：“啊……疼、疼……”
疼到說不出話來。
徐年揮手，散去了午炎體內的太陽之力，午炎渾身抖如篩糠，落下了淋漓汗水，整個人猶如虛脫，他看向徐年的眼神猶如地上螻蟻仰望著神仙，驟然緊縮的瞳孔中藏著莫大的畏懼與恐慌。
“我……我也不知道……”
赤陽真人選定的傳人是無焚師兄，但無焚已經和赤陽一起死在了四相秘境裡麵，識時務的午炎從秘境裡麵出來之後，一直在浮塵的督促下絞儘腦汁坐穩“代觀主”的位置，哪裡顧得上去琢磨這秘境該怎麼開啟。
“你不是長壽宮的代觀主嗎？自己道觀裡的秘境怎麼開啟都不知道，你算什麼代觀主？”
在白瑞的凝視和逼問之下。
午炎自從在秘境裡出來後便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崩掉了。
“彆……彆逼我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想活下去，我不想死——我有什麼錯？”
“是青玄！”
“青玄殺了師父，殺了無焚師兄……是玄穹宮下的手！不是我，我隻是、隻是不想死而已！你們為什麼不能放過我？非要逼我……問我這兒，問我哪兒！”
“我能怎麼辦？我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午炎的回答顯然已經超出了白瑞所問的範疇。
這不僅僅是在回答白瑞的問題。
自從四觀秘境出來之後，這段時日以來午炎承受的所有質疑與壓力，都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了，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挑得起大梁的大才，否則被赤陽選中的繼承人也不會是他的師兄無焚了。
隨著午炎的自曝。
呂盼等人還隻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