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穹觀主青玄設局吞並其他三大觀,徐世威投靠玄雍暗中襄助青玄,青玄甚至還要對道一宗動手……
如果不是徐年他們阻止了青玄。
若是讓青玄得逞了,之後會發生怎樣的變故?
馮延年光是想想都有點不寒而栗。
誰能想到傳承數千年,作為人間頂尖道統的四大觀,在世人目光所不及的地方,竟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發生如此劇變呢?
四位觀主去了其三,隻剩下了一個,那些精心培養出來傳承香火的道觀弟子們也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好苗子。
經此一役之後。
四大觀顯然也是要不複當年了,不知得休養上多少歲月,才能找回曾為人間頂尖道統的底蘊。
風雲變幻之莫測。
莫過於此。
大焱天子端坐在案後,沉吟了良久,張口說道:“朕記得這玄雍國的不死藥裡麵,是沒有半點魔氣的吧?”
馮延年回應道:“陛下所言無錯,不論是在那無皮將領還是宋良和的身上都沒有魔氣痕跡。”
鎮魔司與天魔教打交道已久,如果不死藥的成份裡麵含有魔氣,鎮魔司不至於到現在都沒發現,況且也不僅僅是鎮魔司,徐年也同樣沒在無皮將領或是宋良和的身上察覺到魔氣。
大焱天子目光凝重,沉聲說道:“李大儒的信裡揭示了這不死藥是玄雍國主以天魔之力輔以藥石製成,但這不死藥裡卻沒有半點的天魔氣息,這是不是代表著徐世威說的並非是虛言?”
祛除魔念,留存真我。
這似乎是徐世威投效玄雍國的原因。
如果不死藥真如李夷吾寫在信中說的那樣,是玄雍天子對於天魔之力的運用,那麼徐世威所希望的祛除魔念可能未必是玄雍天子畫給他的一個空大餅……
馮延年作為鎮魔司的首座,他光是想想就感到了一陣惡寒:“陛下,不管這是不是虛言,隻要玄雍天子能把天魔之力變成純粹的力量,不受魔念所擾不滋生出魔氣,沒有墮魔的風險……隻要這事情流傳開來,這便會是一場災難!”
這是什麼災難?
接觸天魔之力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前車之鑒比比皆是,但饒是如此,不說天魔教到現在還沒滅絕,就算是在天魔教之外,也屢屢會有人鋌而走險試圖掌握這曾經無數次帶來浩劫與災難的禁忌之力。
況且現在還是大世。
大世憑什麼爭先?
當然是力量。
如果這時候傳出來,原來用了天魔之力也不一定會墮魔,玄雍國主能夠祛除魔念留存真我,那麼有多少人會像徐世威一樣投靠玄雍,又會有多少人抱著玄雍天子可以自己憑什麼不行的念頭去接觸天魔之力?
原本經曆了大德王朝隕落帶給人間的教訓,天魔教是天下公敵,天魔之力視為禁忌的共識……即便這共識經常會被人越過,但到底是存在的,可玄雍天子這事若是傳揚開來,這共識便會被徹底打破!
到時候就會是群魔亂舞天下大亂,天魔教說不定都將趁此走出陰溝,再次走在陽光底下。
大焱天子思量片刻,說道:
“玄雍國若想把這消息公之於眾,我們攔是攔不住的,做好該有的準備就行,不必亂了方寸。”
“那些染指了天魔之力的人,以前怎麼對待,以後仍然怎麼對待。”
“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這不死藥,不管這藥與天魔之力有無關係,玄雍國既然掌握了此藥,大焱總要有個解法,否則他日兵戈相見,這就落在下風了……”
不死藥的解藥,張槐穀和張天天都在研究。
張槐穀那邊還沒見到成果,反倒是張天天先拿出了成果。
“……解藥?不是啊徐哥,這才不是解藥,這隻是毒藥,針對不死藥的毒藥。”
張天天晃著手裡的藥瓶,塞子扒開,倒出了些許灰色藥粉。
黑黢黢。
如同在灶台地下刮出來的灰。
“噔噔噔!徐哥,這便是我調配出來的藥粉了,玄雍國的叫不死藥,我這就叫……嗯,就叫該死藥!彆看這麼小小一瓶,化在水裡能調一大缸出來,往身上一潑,這不死藥的藥性就得破壞殆儘,人就要死了!”
該死藥?
這樸實無華似乎還是現取的名字,確實很有張天天的風格,
潑中即死的毒藥,張天天就這麼倒出來,徐年看著都有點眼皮在跳:“天天,那你這藥也要當心點,彆弄自己手上了。”
“不怕徐哥,這該死藥雖然是毒藥,但針對性很強,普通人就算吃進肚子裡,也跟吃了點灶灰沒太大區彆,隻要不是吃了整整一瓶,出不了什麼事兒。”
不僅僅是毒性強,還隻對服用了不死藥的人有毒性。
藥毒不分家,至少在用毒這方麵,張天天確實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不過之所以說這隻是毒藥不是解藥呢,是因為解藥要能夠救人,吃了不死藥之後再吃解藥,隻是不死藥沒了,人至少得要能夠活下來,而吃了不死藥的人沾了這該死藥後,應該是不死藥和人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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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
但是張天天卻拍著胸脯一臉篤定。
這該死藥目前僅僅是調配了出來,但尚且還缺少實戰檢驗,畢竟眼下大焱京城裡就隻有宋良和這麼一個實驗對象,要是該死藥的藥效和張天天說的一樣,把宋良和給毒死了,張槐穀可就沒法實驗解藥了。
徐年提議道:“大夏京城裡關著幾個服用了不死藥的刺客,不知道他們現在的狀態怎麼樣了,要不要拿他們試試?”
“行啊,讓大夏把人送過來嗎?”
“去信聯係大夏,一來一回太久了,我直接帶你過去吧。”
“唉?那也行,我收拾一下,徐哥打算什麼時候走?”
徐年看了看天色。
天色還早。
“就現在吧。”
“唉?”
百槐堂內飛出一道遁光,橫跨京城上空,直奔大夏京城而去。
沒過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