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憲虎放開了兩個姑娘,皺眉沉吟,他想起熊愚確實說過有些事情他還分不清真假,所以才說不清楚,難道熊愚分不清真假指的就是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親爹還是不是親爹?
可如果是這樣,熊愚這個親兒子都認不出來,吳有奎為什麼這麼篤定呢?
“吳大掌櫃,能說說看你是為什麼覺得現在的熊大東家是假的嗎?”
吳有奎聽出了陳憲虎的言外之意,苦笑道:“少將軍是覺得少東家都沒分清,我憑什麼分得清對不對?”
“其實這事兒很簡單。”
“少東家雖然是少東家,但從他真正長大懂事了開始算起,跟在大東家身邊能有多長時間?而我呢雖然隻是個掌櫃,但有幸也算是八方錢莊的老人了,我跟在大東家身邊打拚的時候,大東家都還沒成親呢!”
“現在這個冒牌貨雖然很像,像到連少東家都稀裡糊塗,但我已經看出來了,這絕對不是我認識的熊天韋。”
“若是我認識的熊天韋,郝韌彆說隻是想著自立,就算是真趁著熊天韋病倒的時候把錢莊吞了,熊天韋有朝一日卷土重來最多也就是讓郝韌把吃下去的都吐出來而已,至少會留下郝韌的性命……”
如果熊愚在這裡聽到吳有奎的這番話。
或許會茅塞頓開。
畢竟他可是一直想不通父親為什麼會直接殺了郝韌。
陳憲虎雖然不那麼清楚郝韌之死暴露出來的疑點,但吳有奎這番話本身也不無道理,父子與心腹究竟是誰更了解誰,還真不是一句話就能說清的。
“吳大掌櫃說的確實有那麼些道理,隻是你要我們去救熊大東家,這會不會太晚了呢?既然現在的大東家是冒牌貨,但他已經站到台麵上萬眾矚目了,還有什麼必要留著真正的熊天韋,給自己留下破綻呢?”
陳憲虎擔心現在的大東家如果是冒牌貨,那麼真正的大東家已經被滅口了。
吳有奎卻搖了搖頭,說道:“少將軍有所不知,我們錢莊寶庫的大門,隻有大東家才能啟動,不是什麼獨一無二的鑰匙也不是什麼隻有大東家知道的秘訣,而是一種極為特殊的禁製,唯有大東家的魂魄氣息能夠解開寶庫的封印,如果大東家死了,魂飛魄散,那就沒人可以解開禁製進入寶庫了。”
這是大東家用來掌控八方錢莊的重要手段。
也是為什麼這些年裡,大東家雖然身體抱恙沒法主事了,卻仍然是八方錢莊的大東家。
徐年好奇問道:“如果某一天,你們大東家遭遇不測了,你們八方錢莊的寶庫豈不就鎖死了?”
“八方錢莊有辦法移除禁製,但這需要長時間的準備和很大的動靜,四麵島上的所有人都會知道,畢竟設置這寶庫禁製的目的是為了防止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寶庫裡的寶物。”
“盜首?”
“真人慧眼,錢莊的寶庫的確是在被盜首數次光顧之後,大東家忍無可忍才上了這麼個禁製,不過現在這禁製沒被移除寶庫卻能被打開,也就證明了真正的大東家一定還活著,而且就在這四麵島上,畢竟大東家自己就是打開寶庫的鑰匙,冒牌貨隻要開啟寶庫就得要用到大東家。”
陳憲虎直言道:“如果真如你所言,於公於私我和我大哥都願意救你們大東家出來,隻是這可是在你們八方錢莊的總部,你個大掌櫃想要和我們坦白幾句都得暗示到這青樓裡麵相見,我們若想四處活動找到大東家在哪兒,怕是不容易吧?”
吳有奎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後放下酒杯,咣當一聲響,酒杯幾乎是被砸在了桌麵上。
這位一直謙卑賠笑的八方錢莊大掌櫃似乎發了狠。
“這事我來。”
“我在八方錢莊當了這麼多年掌櫃,這點根基還是有。”
“隻不過那冒牌貨雖然不知是誰,卻是個三品境的強者,我遠不是他的對手,但有徐大真人和少將軍在,我才有足夠的力量嘗試救出我們錢莊的大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