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的姑娘會錯了大掌櫃的喃喃自語，輕聲說道：“吳大哥，是這酒菜不對味嗎？奴家去讓廚房重做？”
“沒，不是酒菜，是這陳憲虎……嗬嗬，我好像懂了，陳家這頭幼虎大概是在故意找事，要把這四麵島上的暗湧變成明麵上的波濤，到時候沉在底下的魚蝦都蹦躂上來，想著一網打儘！”
剛剛還悶悶不樂的吳大掌櫃忽然笑了，也不生悶氣了，反而把姑娘一把摟到懷裡摸摸揉揉，心情似乎不錯。
“那位徐大真人應該是真出事了。”
“不然鬨事就是無理取鬨，難說有幾分效果。”
“也許除了那位徐大真人，陳家幼虎身邊還有其他底牌，覺得能把這四麵島上的大魚小蝦都一次性網乾淨？嗬，雖然不知道他哪來的這膽子，但他都已經出招了，我也不能沒點表示啊。”
猝不及防跌倒在大掌櫃懷裡的姑娘當然不抗拒，她本就沒少和大掌櫃睡在一起被褥裡取暖，隻是這剛剛還在生氣，現在卻又心情轉好了，姑娘縱然是枕邊人也有些想不通。
“吳大哥，這什麼意思？我們怎麼表示？也要去找那陳大少爺的麻煩嗎？”
“找他麻煩做什麼呢？”
吳有奎笑著，抄起那盤豬頭肉就砸在地上。
咣當一聲。
瓷盤碎裂，豬頭肉和醬汁崩飛而出，灑得到處都是。
“來，砸盤子，把這桌上的碗碟都砸在地上，越響越好，等下砸完之後，我氣衝衝出去，你佯裝被我推倒在地上，抹些眼淚哭上幾聲……”
姑娘懵懵懂懂，但還是照做了。
碗碟杯盞都砸完後，吳有奎猛然一起身，把桌子也掀飛了，桌角磕在窗戶上，把一邊窗戶都砸掉了下去，咣當一聲巨響，整個青樓都聽得到。
然後吳有奎順勢一推，姑娘順勢哎呦一聲倒在地上。
吳有奎推門而出。
這麼大的動靜，門外免不了聚集了視線，都在看是出了什麼事，才讓吳大掌櫃發這麼大火。
吳有奎三步並作兩步，帶著滿身怒氣走了，這些視線便落在房間裡麵的姑娘身上，姑娘倒在地上捂著胸口，抹了些眼淚泫然欲泣，過了一會兒似乎是意識到還有這麼多人在看著。
有青樓裡的其他人，也有來逛青樓的客人。
姑娘擦掉眼淚站了起來，衝著其他姐妹說道：“都看什麼呢？有什麼好看的？都看我怎麼出糗的是不是？找幾個手腳利索些來把房間打掃一下……”
看她出糗？
是這姑娘沒伺候好吳大掌櫃，吳大掌櫃才生了這麼大的脾氣嗎？
吳大掌櫃有這麼容易生氣？
一名在大堂裡喝花酒的客人記下這些話，喝完了酒在身邊姑娘的溫暖處暖了暖手後結賬離去，看起來與其他客人沒什麼不同，但他離開了青樓之後，吳有奎在青樓裡打砸發火的經過，很快就傳到了熊天韋的耳朵裡麵。
熊天韋若有所思：“有意思，姑娘沒伺候好就讓老吳發這麼大火，把桌子都掀了？嗬嗬，莫不是老吳褲襠裡那玩意不中用，那姑娘又多嘴了幾句，刺激到老吳的男人自尊了？”
說是這麼說，但熊天韋的語氣神態，表明了不信吳有奎會因為這事發大火。
“愚兒，這事兒你怎麼看？”
熊愚沉吟了片刻，說道：“陳少將軍先去找的吳大掌櫃，他走後，吳大掌櫃才發的脾氣，我覺得這裡麵的關鍵應當是陳少將軍做了什麼，惹得吳大掌櫃極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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