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間破開秘境。
這白衣鎮國公在空間之道上的造詣好生厲害,難怪先前秘境都沒能阻上他一時片刻,也許白衣鎮國公正是以空間大道問足的三品境界,之後觸類旁通,才領悟了太陽、天雷等等大道?
或許也正是因為掌握了空間之道,自負來去自如,大焱的這位鎮國公才敢踏入司馬家吧。
現在破開了秘境,是見勢不妙,要走了?
司馬彥望著在千餘族規和大忠之下的白衣身影,雖然秘境被破,但司馬彥仍然是胸有成竹的神情,破了秘境逃出此地,可以躲開司馬族規的壓製。
但是大忠之字。
這是數千萬年來沉澱在無數人心中的大規矩,早已照徹古今涵蓋天下。
能躲到哪裡去呢?
司馬彥連道途本源都已經祭出來了,這一個忠字壓下來,即便不把大焱的白衣鎮國公壓死,也得讓其這一身白衣染血,再也不敢來司馬家的門前造次!
隻不過。
破開了秘境,徐年卻沒有如司馬彥預料的那樣,逃之夭夭。
“司馬老先生,秘境已破,我如果沒看錯的話,此地……應該是大焱王朝的疆土吧?”
族規縛身,忠字壓頂。
徐年卻不疾不徐地開口問這裡是不是大焱。
此地確實是如今大焱王朝的境內。
秘境雖然是秘境,但也有個出入口。
司馬彥原本將這秘境出入口設在了無人之地,不在任何一個王朝的境內,隻是時過境遷,天下分分合合,如今的大焱王朝已經將這片青山綠水納入了版圖當中。
在秘境被破之後,秘境內的一切東西也會從這個出入口裡跑出來,司馬家的山上私塾和山下村莊,現在都已經落在了原本荒無人煙的青山綠水之中,也就落在了大焱王朝的境內。
這一過程。
就像是把裝在布袋子裡的東西不分輕重,一股腦地倒出來,難免會有磕碰。
倒了不少房屋,傷了不少族人。
就連司馬彥的私塾都塌了一小半,原本掛在牆上的幾幅畫麵都已經散落在地上。
但這不重要。
眼下此地雖然是大焱王朝境內,但同樣也是司馬家的族地。
世家族地和王朝疆土。
本就不衝突。
白衣鎮國公該不會是以為破了秘境,這些被司馬族人遵從也隻有在司馬家才能生效的總共有千餘文字的司馬族規,就會蕩然無存吧?
這未免也太天真了。
司馬彥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這顯而易見又過於天真的問題。
既然不走,那就彆走了。
司馬彥進一步催動所剩不多的道途本源。
從天而降的大忠之字,生出了一層鎏金輪廓,氣勢更上了一層樓,司馬族規的千餘文字都為其讓開了路,大忠暢行無阻地壓了下去,瞬間穿過了白衣鎮國公的身軀。
然後……
無事發生。
白衣鎮國公沒有被壓斷了腰,更沒有粉身碎骨。
徐年看到司馬彥笑了,他也跟著笑了笑,當大忠之字如預料的一樣穿身而過毫發無損時,他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我沒有弄錯,此地確實是大焱王朝的疆土。”
司馬彥笑不出來了。
僭越殺朝臣,逼主惡言官。
分明是有悖於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