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殷心裡閃過了這念頭,但他不僅不敢說出來,甚至都不敢讓這念頭在心中久留,而是深深地低下了頭,擺出了一副任罵任罰的態度。
“父皇喜怒,兒臣……兒臣是見父皇開創了淩天功這不世偉業,發自真心認為父皇的功績已蓋過了人皇,並非是刻意恭維。”
不過有一說一,剛才父皇的開懷大笑,確實是出乎了高殷的預料,而現在這個冷哼一聲嗬斥幾句的父皇,反而是高殷印象裡的玄雍天子該有的反應。
接下來。
應該還有更具體的責罰?
“功過人皇……若是真有那一天,再來說這些話方才不遲。”
責罰沒有到來,高殷隻聽到了父皇的一聲感慨。
良久之後。
高殷微微抬起頭,看見父皇卷起了剛剛完成的淩天功,放到了高殷旁邊的案麵上。
“功法已成,但想成功業,還需要把這功法帶給天下人,殷兒……你二哥去了百羽王朝,你心中擔心你那不足為慮的二哥在那神秘的百萬大山來得了什麼機緣,變成你的眼中釘,那麼朕便也給你個建功立業的機會,這淩天功便交給你了,不要讓朕失望。”
高殷雙手捧起淩天功,誠惶誠恐:“父皇!兒臣與二哥雖有性格不合,但都是父皇的孩子,是手足兄弟,怎會敵視?兒臣擔心的是百羽王朝有什麼陰謀詭計用在二哥身上,對我玄雍不利!至於這為天下人傳播淩天功的重任,既然父皇信任兒臣委以重任,兒臣定當竭力為之,讓天下人共同沐浴在父皇從天魔手中為人間爭來輝煌之下!”
玄雍天子的眉頭皺起,再次冷哼一聲:“殷兒,今日淩天功能成,朕心大慰,給你一次機會,好好想想你該怎麼回複,朕不希望在朕的兒子眼裡,朕是個用讚美就能蒙住雙眼的瞎子。”
這下高殷的冷汗都下來了。
他連忙改了口,再次說道:“請……請父皇寬心!兒臣、兒臣既得父皇信任,願為了給世人傳授淩天功而肝腦塗地,能夠協助父皇一同為人間開創一個新時代,這是兒臣的榮幸……”
玄雍天子皺起的眉頭舒展了開來,沒有再看高殷,他站了起來,離開了書案,目光掃向大殿裡的這些明亮燈火,似是覺得有些刺眼了,將手一揮。
上百盞燈,便在同一刹那滅掉了。
一同滅掉的還有被掛在大殿門口,點了天燈的安公公身上的火。
玄雍天子走出大殿,看了眼倒掛在大殿門口,已經不剩多少人樣的安公公:“來人,給安公公放下來吧。”
在大殿門口等著侍候的幾個太監忙把安公公放了下來。
“奴、奴才……叩見陛下,謝謝陛下的寬仁大量,放咱這不中用的奴才一條生路……”
安公公渾身都燒黑了,皮膚都沒幾處完好,像是一根燒黑的柴火,但他確實沒有死,雖然已經奄奄一息了,但在這火勢散掉之後,這生機到底是保留了下來,沒有燒儘。
玄雍天子沒有多言,隻是邁步從安公公身邊走了過去。
皇子高殷捧著淩天功也走了出來,他看了眼安公公,也沒有說什麼,快步離開。
等到這對父子走後,幾個太監才稍微壯起了膽子,扶起了有氣無力的安公公,其中一名太監忍不住掉了眼淚,低聲說道:“義父,陛下他、他怎能這樣對您?您伺候了陛下這麼多年,陛下一點舊情都不……”
“住……住嘴!”
啪的一聲,不算很響。
安公公提起不多的力氣,給了這掉淚的義字一巴掌,沒有多響是因為他這力氣實在不多了,僅僅算是手掌碰到了臉頰:“你……你懂什麼?陛下自有陛下的……考量,雷、雷霆雨露都是天恩,咱們這些奴才隻要……隻要接好便好,莫要妄議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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