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水村背靠蒼山,平常上山的人多為獵戶,因為蒼山很大,大家進入的地方不到三分之一,已經有很多小動物了。
經驗豐富的獵戶呢,會進入更深的地方,尋求更大的收獲,但是收獲越大,風險也就越大。
所以一般很少的人能夠走進去。
薑蕪腦海裡沒有自己去蒼山的畫麵,想來裴家的兩個人都沒有去過。
她打算去碰碰運氣。
一般這種鮮有人造訪的深山,總會有一些好東西的。
她把兩個孩子放在了鄰居家裡,自己一個人就出發了。
走到半路上,薑蕪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要是在山裡碰到了野獸怎麼辦,自己根本跑不了啊。
之所以蒼山人很少去,也就是因為裡麵野獸很多,大家怕碰到一命嗚呼。
她停下來思考了一下。
這時,突然迎麵走來一個中年婦女,穿著麻布衣裳,頭發被包起來,露出滿是風霜的臉來,她的三角眼不懷好意的盯著薑蕪看,讓薑蕪有些難受,她想起來了,這是裴家大房那邊,裴勇的妻子。
說起來,裴家並不是真的很人煙稀少。
而是分家的緣故。
裴父裴母是被分出來的那一家。
裴家生有裴勇和裴武也就是裴父,兩個孩子。
兄弟兩人倒也和樂融融,直到裴勇娶了妻子,也就是薑蕪麵前這個王氏,裴家就開始波濤洶湧起來。
她不滿意裴家讓裴勇下地乾農活,裴武卻可以學習木匠技術,成為細水村一個木匠。
自己丈夫整天在土地上麵朝黃土背朝天,做著這麼累的活計,每個月還賺不了什麼錢,僅僅隻夠溫飽。
她表麵上不鬨,背地裡卻經常在裴勇的耳朵邊念叨。
久而久之,裴勇都被她說動了。
裴家人也很無奈,當初兩個孩子,一起在木匠那裡學習的技術,但是裴勇就是偷奸耍滑,不乾正事,以至於沒有學出來,隻能負責家裡的土地。
這些王氏可不管,她隻知道她的丈夫沒有學到,這就是真的。
什麼偷奸耍滑什麼不乾正事,你們身為他的父母,不會督促他、讓他每日用功嗎?
裴家人確實理虧,因為這真的是裴母寵出來的。
她打小就更加喜歡大兒子,因為大兒子會說話,嘴裡像抹了蜜一樣甜,反觀裴武,像個榆木頭一般,每天也不說話,隻是安靜的待著。
也不朝著她撒嬌,也不找她要東西,久而久之,裴母就更加不喜歡裴武了。
偏疼裴勇一點。
所以看著裴勇整天去木匠家裡學技術,每天回來喊著累啊痛啊,明天不想去啊,裴母都很心疼,她看著裴勇手上那些傷痕,還有繭疤,心裡心疼壞了,急忙就同意了,於是裴勇就順理成章的,沒有去了。
所以因為這件事,裴母心裡總覺得是自己當初太溺愛裴勇了。
王氏鬨的時候,她也默默的不吱聲。
現在的情況,確實她也不滿意憑什麼小兒子能賺這麼多,大兒子是能在土裡刨食。
她心裡還是想要大兒子過得更好。
人心都是肉長的,像裴母這樣的偏的,薑蕪真的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