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玲兒最近右眼一直跳,她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因著想著煩心事,她昨晚都沒有怎麼睡好今早起來頭疼欲裂的,她皺著眉,手裡輕輕的揉著太陽穴,感覺還是十分的沉重,她看著春桃在一邊傻傻的站著,心中更是煩躁:“在那傻站著乾麼?沒看見本宮頭痛嗎?”
她生氣的盯著春桃看,沒眼力見的東西。
“奴婢馬上來!”
春桃感覺到薛玲兒可能要生氣了,急忙跑過來,替薛玲兒揉著眉頭和肩膀。
她手指輕柔,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薛玲兒,到時候又是一頓臭罵。
“這麼輕乾嘛?宸華宮沒讓你吃飯嗎!”薛玲兒感覺頭疼不減反增,心裡更是火大,把氣都撒在了春桃身上。
“奴婢知道了。”春桃小聲回答道。
手裡的動作加重了些,但是還是不能讓薛玲兒滿意。
“停!你這手怎麼回事?力道都掌握不了嗎!本宮要你有什麼用?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薛玲兒大聲說著。眼神裡全是看不起的神色。
春桃手足無措的站著,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薛玲兒臉色越來越不好,她著急的跪下了:“對不起,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有服侍好娘娘,還請娘娘大恩大德,不要怪罪奴婢。”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正在承受極大的驚嚇。
她不知道今天的薛玲兒怎麼了,平常都是好好的,今早一起床就開始發難。
怎麼今日就剛好輪到她服侍薛玲兒起床呢?
她此刻十分的羨慕在外麵的春杏。
薛玲兒沒意思的躺在榻上,擺擺手:“自己去領罰吧。”
她冷漠的看著春桃,不像是看著活物的眼神。
“是。”春桃肩膀微微抖動,想起來上一次領罰的情形,她有些害怕的捂住了臉。
宸華宮對做事不規矩的宮女,有一種處罰方式,就是掌嘴。
一個人的最重要的就是臉麵,所以當眾掌嘴,對於一些性情高傲的宮女來說,不亞於脫光了衣服在皇宮裡示眾。
十分讓人難堪。
春桃這麼久,也就經曆過一次,她想起來,就覺得像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一樣。
她咬咬唇,隻能點頭答應。
掌嘴的都是那些乾粗活的嬤嬤,手上的繭子十分的堅硬,摩擦著臉上細嫩的皮膚,要不了幾下,自己的臉就會變成紅紅的一片,還會被劃傷出血痕。
春桃想起來,身子就開始瑟瑟發抖。
薛玲兒的命令又不得不從。
她難堪的站起來,準備自己領罰去。
薛玲兒拿起桌上的葡萄,饒有興致的看著春桃害怕的表情,這樣欣賞著,她的頭也不是很痛了,下一次再讓其他宮女表演看看。
她將晶瑩剔透的葡萄塞進嘴裡,享受著葡萄汁水在自己口中爆開的感覺,酸酸甜甜的,十分開胃。
難得的,這串葡萄汁水十分充盈,讓薛玲兒嘴角都流下來不少汁水。
她用鳳仙花汁液染成的大紅的指甲,輕輕拿起一張手帕,擦了擦嘴,正要催促春桃快一點的時候,春杏急衝衝的從外麵跑了進來。
“娘娘!太後娘娘!太後娘娘來了!”
春杏剛剛跑過來,呼吸急促,上氣不接下氣。
薛玲兒坐了起來,眉頭緊鎖,眼神疑惑,“太後這個時候過來乾什麼?”
春杏搖搖頭:“太後什麼都沒說,隻是臉色不太好,還帶著許多人,說是請娘娘到宸華宮正殿去。”
她感覺太後娘娘來勢洶洶的,不像是是為了什麼好事來的。
薛玲兒當然也想到了這一層,要說她做的事情,太後有可能是為了薑蕪來的。
她站了起來,隻要自己什麼都不承認,諒太後也沒有什麼證據,她都處理好了,乾乾靜靜地,不可能還會被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