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夫這幾天出遠門了,你怕是等不到他了。”他回話完,便自己一邊撥弄算盤去了。
這窮小子,身上沒有二兩銀子,還進他們福來藥房?
房大夫是他能請到的嗎。
也不照照鏡子,自己看看自己,除了有幾分姿色,要什麼沒什麼。
薑蕪緩緩走上前,眼前的青年很高,薑蕪靠近後才發現自己才到他的肩膀。
顧雲聲穿著一身漿洗得發白的粗布長衫,腰間隨意用布繩束著,頭上也用相同的布繩束發。
他眉目清朗,麵容俊秀,站在那便是一道美景。
雖然隻是簡單到極致的裝束,偏偏讓他穿出一分清雅之氣。
“錢掌櫃,你是說房大夫出遠門了?可是我怎麼剛剛才看見他?”
薑蕪裝出疑惑的神情,不解道。
顧雲聲突然聽到耳邊有陣悅耳的聲音響起,他轉過頭去,隻看見一位戴著麵紗的小姐。
她的麵紗很薄,戴在臉上也不會覺得熱。
薑蕪覺得正好。
來不及欣賞麵紗小姐的眼睛了,顧雲聲抓住了薑蕪話語中的重點。
“這位小姐,你是說剛剛房大夫才走嗎?”
“對啊,我和我侍女剛剛都看見了。”薑蕪一臉正義。
一副你不信我問我侍女好了的架式。
錢鐘暗罵著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那家小姐,真是不嫌事多。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能不能得罪這位小姐,看她帶有侍女,婆子,應該是個家世地位不低的小姐。
他哪裡知道薑蕪是他的東家。
畢竟福來藥房隻是個小藥房,李氏隨意就劃給薑蕪了,薑蕪也一直沒有出來看過。
所以錢鐘還一直以為自己的東家是李氏。
“這位小姐,你些許是看錯了,房大夫真的是出遠門去了。”錢鐘滿臉褶子,堆著笑。
顧雲聲一看對自己和對薑蕪完全兩種態度,一下子臉色冷了許多。
沒想到這福來藥房,也是個捧高踩低的地方。
“怎麼可能,本小姐是見過房大夫的,剛剛那人就是房大夫,我沒有認錯。”
薑蕪搖頭,肯定自己的眼睛。
“錢掌櫃,你看你是不是老了?眼睛花了,還是記憶力不好了?”
錢鐘漲紅了臉,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這小姐怎麼能這樣。
“這位小姐,我好好跟你說話,你說我眼睛不好,你要是不是來看病,麻煩你出去。”
錢鐘管她是哪位小姐呢,這裡是福來藥房,就是他的地盤。
他說房大夫不在,那房大夫就是不在!
眼看著薑蕪一動不動,一點都不打算走的樣子,錢鐘眼神望幾個抓藥的小夥子看看,“還不快她給我趕出去?”
那些小夥計本來都不敢動,看著錢鐘的發聲了,紛紛準備過來,看那樣子,是準備將薑蕪都丟出去了。
顧雲聲看著有人動了,擔心薑蕪受到傷害,畢竟這件事,再怎麼也是由他引起的。
他轉上擋在薑蕪麵前,不許那些小夥計前進一步。
薑蕪心下動了動。
這感覺,好熟悉。
薑蕪透過麵紗,聞到了青年身上粗布發出來乾淨的皂香味,清澈綿長。
引泉也一溜兒跑過來,“我看誰敢攔我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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