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薑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掙紮的坐了起來。
她站了起來,赤腳踩在地上,推開門了。
“哎呀!小姐,早上的氣溫還這麼低,你怎麼穿著中衣就推開門了。”
她的婢女音詩急忙走了過來,扶住了薑蕪,讓薑蕪進了屋子裡。
看到薑蕪連鞋襪都沒有穿,更加著急的說道:“怎麼連鞋襪都不穿,小姐!你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嘛!”
她家小姐的身子本來就不好,常年都是要吃藥的,今天早上的氣溫那麼低,小姐不穿鞋襪就開了房門,萬一又生病了,可怎麼辦?
薑蕪不好意思的說道:“起床起得急了些,不好意思啊音詩。”
她知道這個婢女是心疼她的。
在長門侯府這麼多年,薑蕪一直是這麼過來的,她的身子不太好,所以很少出門。
徐氏也很少來看她,隻要確保她是活著的就行。
所以長門侯的許多重大的事情,實際上出麵的隻有薑荇。
薑蕪一直都是待在自己的院子裡的。
“今天姐姐來過了嗎?”
薑蕪擔心的問道。
她的記憶裡,好像最近薑荇天天都會出門,不知道在搗鼓著什麼東西。
馬上就要到了府裡的老婦人六十大壽,她有些擔心萬一哪天徐氏來找薑荇的時候,薑荇不在。
被徐氏發現薑荇經常出去玩。
那就不好了。
“荇小姐還沒有來呢,小姐你就不要擔心荇小姐,多想想自己的身子吧。”
音詩一臉擔心的說道。
任誰看了薑蕪這個樣子,都明白薑蕪身上有不足之症。
恐怕是活不到二十多歲的。
音詩也是這樣想的。
她想給薑蕪請更好的大夫,但是手裡根本沒有銀錢,隻得作罷。
侯府裡請來的大夫呢,都說薑蕪活不了多久。
夫人才不關心薑蕪的生死,她隻要收養了薑蕪,便覺得自己已經是再生父母了。
荇小姐也是的,對小姐一點都不上心。
唉。
她家小姐實在是太可憐了。
她總聽小姐說,說荇小姐小時候可喜歡她了,天天都要看著她,抱著她逗她開心。
她才不相信小姐的話。
在她眼裡的荇小姐,對蕪小姐,跟對陌生人差不多。
特彆是夫人說要把荇小姐許配給世子的那天晚上。
她可是躲在窗戶旁邊都聽到了,聽到了荇小姐說。
都怪蕪小姐身子不好,不然就不會選她了。
還說現在蕪小姐能待在這裡,全都是因為她舍棄了自己的自由換來的。
總之還說來很多,音詩已經記不太清了。
隻記得那天晚上荇小姐走後,蕪小姐哭了好久。
後麵的一年時間裡,小姐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天天往侯府的藏書室去。
也不知道一天在看些什麼,問了她也不說。
這不,這幾天荇小姐天天往外麵跑,她家小姐整天都在擔心。
“我沒事的,就是吹了一點冷風,沒關係。”
薑蕪笑著說道。
她來了,她的身子就會沒問題的。
有靈力在手,有什麼病她治不好?
何況是自己的病。
更好辦了,還不用掩飾,直接用靈力治好就行了。
“還說沒關係,上一次吹了會風,發燒了好久呢。”
音詩不滿道。
她走向屏風後麵,將薑蕪的衣服拿了出來,然後細細的給薑蕪穿上了。
鞋襪這些也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