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六皇子永王的信鴿。
腿上有紅色標記，代表是急事。
大儒吹一聲哨，鴿子咕咕叫著落在他手臂上。
他趕緊拿下信筒，又去屋裡拿特製藥粉，展開信，當著霍長鶴和顏如玉的麵，直接把藥粉輕刷在信紙背麵。
沒多久，背麵的字顯現。
大儒一見，臉色驟變。
他趕緊雙手遞上：“王爺，王妃，請過目。”
霍長鶴接過信，上麵隻有寥寥幾筆，但足夠讓觸目驚心。
“父皇病重，朝中局勢緊張，司馬家族回京路上恐會生變。”
“司馬家平反，回京謝恩受封任職的都是青壯年，”顏如玉說的時候心驚肉跳，“若是有人對他們不利……”
“那對於司馬一族來說，就是滅頂之災。”霍長鶴捏緊信紙，“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顏如玉臉色凝重：“他們已經走了近十天。”
前些日子天氣一轉暖，司馬家的人就在司馬大爺的帶領下上路返京。
雖說這次不是流放，條件好了許多，但到底也是長途跋涉，所以就等天氣略好再回。
不過，聖旨已下，日期有限，不能耽擱太久。
前些日子他們動身之時，霍長鶴和顏如玉都去送過，還送了不少必用物品和一些乾糧。
霍長鶴道：“我即刻派人去追。”
他頓一下，又說：“我親自去。”
“玉兒，我恐怕得……”
顏如玉點頭：“我明白，事不宜遲，回府準備吧。”
二人離開鋪子，立即回王府，一路上把要帶的人都想好了。
“金鋌留在府裡，”霍長鶴說，“宋平他們也必須得留下，此次算是急行軍，我打算帶向光他們去。”
向光他們本就是軍人，跟隨霍長鶴多年，默契有，也熟悉急行，又足夠忠心，無論從哪點來看，都是最佳選擇。
還有馬立羽，他本來就是司馬家的人，若知道消息，一定會前往。
“隻是，這樣一來，莊園那邊的人手就會不夠。”他蹙眉思索。
“那邊的事不急，先暫停一下也無所謂，曹刺史會理解的，眼下是救人要緊，我擔心的是，單是向光他們，怕是不夠。”
一百多人，說起來挺多，但司馬家的人也不少，共有三十多個，根據這種數量，如果有人要害他們，派出的人也不會少。
到時候雙方交戰，得有保護司馬家的人，還要有作戰的人。
霍長鶴道：“你忘了，我還有獠牙。”
顏如玉眼睛一亮，對，獠牙，那支很少露麵，卻足以讓人聞風喪膽的隊伍。
她都隻見過他們不超過三次。
“他們在附近嗎？”
“不算太遠，在申城附近，無妨，我會發出消息，讓他們在前方等候，到時候彙合。”
“好，”顏如玉鬆口氣，有獠牙出手，她可以放心了。
霍長鶴輕擁她在懷：“家裡的事，又要辛苦你了，玉兒，於清悅的事，不行就告訴長旭，他也不小了，不能總被保護。”
若他在家，怎麼都好說，可若不在，他也不想讓顏如玉太過操勞。
“我會看著辦，你放心，府裡的事我會安排妥當，讓你無後顧之憂。”
“我相信，”霍長鶴輕吻她，“等我追上司馬家的人，安排妥當，就會儘快回來，等著我。”
顏如玉點頭：“你去辭彆母親，我給你準備點東西，一會兒在門口彙合。”
霍長鶴又用力抱抱她，轉身大步離去。
走下院中台階，心裡覺得不是滋味。
明明剛剛還一起出門，逛逛街，忽然又要分彆，懷裡空了，心裡更空。
他回頭，顏如玉正站在窗邊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