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醫也不免驚愕。
“那……那不是……”
曹軍醫不忍再說。
當年那一場戰役,霍長鶴遭遇他自上戰場以來,最慘烈的一次對決。
雖然最後勝了,但也是慘勝。
他的幾位副將,一名先鋒,都把命留在那裡,還有一支伏擊分隊三百餘人。
他們都死於中毒,同一種毒,七草花毒。
那種毒無色無味又猛烈,能在人體蟄伏一個時辰,突然發作,頃刻之間就要人命,根本來不及施救。
人死之時,眼白會變成妖異的青紫,死後半個時辰,身上也開始出現或青或青的斑紋,如同開滿花蔓。
據說這種毒是用七種草,七種花製成,隨機搭配改變比例,恐怕連製毒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解藥。
所以,根本無解。
曹軍醫當時在,也參與過搶救,也親口宣布無救。
他以為這麼多年過去,早就把這事兒忘記了,今天才忽然發現,原來並沒有。
隻是被壓藏在更深的地方,不會被想起。
曹軍醫沉默半晌:“那,背後的人……”
“沒抓到,”霍長鶴回答。
曹軍醫其實也想到這個結果,否則霍長鶴就不是現在這個狀態。
兩人正沉默著,窗外傳來異響。
霍長鶴神色微震,趕緊打開窗子,一隻信鴿落在窗口。
“趙良他們又返程了,”霍長鶴聲音帶著欣喜,“玉兒讓他帶來了信。”
霍長鶴把字條毀去,快步出客棧。
曹軍醫喂喂鴿子,歎口氣,本以為來申城,問題即便棘手,也能儘快解決,誰知道,一來二去,竟然拖到現在。
現在那種毒又冒出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霍長鶴到客棧外,見到趙良。
趙良見了禮,把回去的情況簡單扼要說了。
“這是王妃讓屬下給您帶的信和東西。”
小包袱沉甸甸的,書信也挺厚實。
霍長鶴拿著東西,就感覺無比安心,想著顏如玉為他準備這些東西時的情景,心頭又澀又暖。
霍長鶴想問,王妃好不好,但又問不出口。
即便問了,趙良也會說,挺好的。
正思忖,趙良說:“王爺,王妃說,府裡一切都挺好的,讓您彆擔心。”
霍長鶴握緊手裡的東西:“好,本王知道了。”
“王爺,那我們……”
“還和上次一樣,你們就熟悉申城環境,有事本王會找你們。”
“是。”
趙良離去,霍長鶴拿著東西回房間。
曹軍醫還在房間,見他回來,還帶著東西,眼睛也微微一亮,忍不住湊上來。
信他是不看,關鍵是包袱裡的東西。
打開包袱,裡麵有少吃的,還有些藥,幾個紅的黃的果子。
曹軍醫的目光過於直接,霍長鶴拿個紅果子給他。
“這兩日看病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