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驟然聽到丈夫的死訊,完全無法接受。
她轉身就要走,身子一歪,又暈過去。
眾人把她救醒,她還沒說話,眼淚就滾滾落下來。
這麼多年的夫妻,一直感情深厚,早已成了彼此最親的人。
明明那天分彆的時候還好好的,丈夫明明說等她回來給她買二斤排骨,她也說會給他做白胖饅頭。
明明都說好的。
怎麼就是最後一麵了?
劉氏無法接受。
想大放悲聲,卻發出不聲音,張大嘴,喉嚨無聲,眼淚滾滾。
看得人心裡難受。
李婆子為她輕撫後背,也跟著紅了眼睛。
顏如玉沒有製止劉氏哭,如此悲傷的情緒,總得釋放,不然壓在心裡,會悶出病來。
一直到哭得差不多,再哭就要傷身,顏如玉命丫環泡了杯果茶,讓劉氏喝下去。
“劉氏,且止一止悲傷,調整一下情緒,難過是真,要為你夫君弄清楚真相,也是真。”
劉氏淚眼朦朧,看著她,堅定點頭。
鐘伯此時也意識到自己錯了:“王妃,那天草民聽到的爭吵聲,應該是假的,是有人冒充劉氏,故意誤導。”
鐘伯後悔不已,劉氏被囚禁,怎麼可能回來吵架?而他也沒有聽清楚,沒見到人,就下了定論,實屬不該。
劉氏不但被囚,還被冤枉,實在可憐。
顏如玉看向趙氏:“那就得問你了,還不說?”
趙氏哆嗦著還未回答,顏如玉已經擺手:“拖下去。”
宋平絲毫沒客氣,一手抓著一個,就往外拖。
任憑二人怎麼哭嚎求饒,都於事無補。
一人打了二十軍棍,就這還是沒有用全力,否則這二人早一命嗚呼。
縱然如此,也是夠嗆,被拖回來時,沒再進廳,而是廳外廊下,血腥味濃重。
但四周的人沒有一個覺得他們可憐,都恨恨看著他們,覺得罪有應得。
顏如玉問道:“實話,現在能說嗎?”
趙氏痛得嘶氣:“王妃,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就是想要他家那點地,就把劉氏騙到家裡,然後再寫封信嚇唬三郎,讓他交贖金,他交不出,必然來求我們,我們就讓他把地做抵押。”
“可三郎身死,實乃意外,也在我們意料之外,我們也沒有想到啊。”
劉氏咬牙:“這些年你們哪年不要糧?我們從未說過什麼,可你們如此貪心……這種下作狠毒的法子都想得出。”
趙氏不語。
顏如玉冷笑:“果真如此?李三郎是被人所殺,乃是人為,何來意外之說?鐘伯聽到有女人吵架聲,誤以為是劉氏,而那時劉氏已在你家菜窖,你可知,吵架的人是誰?”
趙氏搖頭說不知。
顏如玉挑眉:“好,你不說,那把你家的人都叫來,看彆人知不知。”
“宋平,派人把她兩個兒子帶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