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一指那個地方。
李城使也看到了,射箭的人,就是趴在這裡等候時機,射完箭就逃之夭夭。
李城使握緊拳頭:“我一定要把這個抓出來。”
顏如玉吩咐自己手下:“把另一個人的屍首帶上,送到刺史府,懸賞,知道此人消息的,賞一百兩。”
“是。”
李城使臉上火辣辣:“王妃,我可以……”
顏如玉道:“此人非軍中的人,李城使就不必管了。”
她說罷,轉身上馬,奔馳離去。
李城使如被人抽了好幾個耳光,彆說彆人,他都想抽自己。
“回營!”
他帶著呂鵬的屍首還帶著那支箭,回營。
顏如玉的確生氣,眼看到關鍵時候,又斷了一切線索。
李城使這次的事的確辦砸了。
回到王府,來見霍長鶴。
霍長鶴見她臉色不好,問她怎麼了,她也沒瞞,一五一十都說了。
霍長鶴一聽,也有點躺不住。
“玉兒,讓我出去吧,呂鵬已死,大小山也被抓,他們的上峰一定很快知道消息,我死不死,已經意義不大。”
“還不如出去幫你的忙。”
顏如玉想想,也好,總不能因為釣一個不知道什麼人,就這麼一直擺著靈堂。
“好。”
霍長鶴趕緊出來,拉著她回院子,把臉上妝容去掉,也能痛快出口氣。
他親自提了熱水來,讓顏如玉沐浴。
等清洗之後,身體舒暢,心情也好了些。
霍長鶴擁著她,在柔軟的被褥裡,身心放鬆。
“先不想那麼多,好好睡一覺,明日起來,我們一起查。”
“我們一起過了那麼多關,這一次不算什麼。”
顏如玉輕輕嗯一聲,在他懷中,聽著他的心跳聲,格外安心。
原以為會氣得睡不著,竟然很快睡過去。
而對於李城使來說,這是個不眠之夜。
能被挑上,跟他去埋伏的人,都是他的親信心腹,今天晚上卻得一個個當成嫌疑人來審問。
他不願,但不得不審問。
五十個人,出發之時甚至還做好了受傷乃至犧牲的準備,還壯誌淩雲了一番,結果倒好,什麼都沒乾,刀都沒比劃兩下,人就死了。
一場伏擊,就成了一場笑話。
一直審到第三十二人,回答終於有了點變化。
“出發之前,你都乾了些什麼,見過誰?”
彆人說的都是在賬房裡,等待出發的時機,而此人說的是:“我有點緊張,去了一趟茅廁。”
“半路上見過一個人,是許叢山,他是二營的,我問他怎麼到這裡來了,他說隨便走走。”
李城使立即道:“許叢山?他是五營的,和你們營地隔著兩個營地,隨便走走能走到哪裡去?”
“我當時也覺得奇怪,但他神色坦然,也沒有多問彆的,我也沒多想。”
李城使記得,顏如玉讓他找名字帶山的人,其中就有這個許叢山。
名中帶山,而且籍貫對不上,其它這放在從前也不算什麼,但此時未免過巧。
他本來想等過了今晚再細查,結果又提到這個許叢山。
莫非,真是此人?
李城使問道:“你去了茅廁,許叢山去哪了?”
“這……我不知道,待我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他了。不過,他也沒有問我什麼,我隻問了他一句,來這邊做什麼。”
李城使擰眉,不論有沒有問,有沒有做,單是這來就可疑。
而且此人名字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