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簪記!
該不會是摔壞了腦子中了邪吧!
小宮女唯唯諾諾轉過身來,隻得回答她聽得懂的幾個問題“主子昏迷了一日了,您的身子太醫都已經照看過了,也給娘娘服下了幾副湯藥,傷口之處都有奴婢和雲溪她們仔細擦拭過,包紮好的。”
“靠!”陽顏簡直快要被逼瘋了,這丫頭該不會是神經病吧,正常的護士有這樣的嗎?就算是為了迎合這個主題病房也沒必要演戲演的這麼逼真吧?
這小宮女嚇得趕緊跪倒在地,連忙說道“主子息怒,奴婢方才叫那張小福去了長乾殿請了皇上過來,也叫他請了太醫。這會子,皇上和太醫怕是還在趕來的路上呢。”她滿頭冒著冷汗,暗暗抬眼看著陽顏的反應。
陽顏聽到皇上兩個字,更是驚得被口水噎到,連連嗆了幾口,小宮女連忙上前扶起陽顏,輕撫著她的背,替她疏氣。
“皇,皇上?太醫?”陽顏哭笑道,這丫頭說的該不會是院長和主治醫生吧?
宮女呆呆地點了點頭。
陽顏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搖了搖頭“ok,out!有多遠,滾多遠。還有,我要求換個護士,必須是照看普通病房的護士,我真的是受夠你了!”
“主子,主子您不要嚇奴婢啊……奴婢實在是聽不懂您在說什麼……護士……殿外,殿外是有幾個護衛在,奴婢這就去調換了他們!”這宮女連連鞠躬,便打算起身往外走。
陽顏無奈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倚在床頭。剛醒來的幾番折騰消耗了她不少體力與承受力,身上的被褥已經被涔涔汗水浸濕,額前細軟的短短青絲也黏附在鬢角上。
她隻覺得萬分心塞,多跟這個腦殘護士講一句話都是在浪費口水。
約莫幾炷香的時辰後,殿前燈光漫漫而起,瑩瑩而聚,一片通明。懸在朱漆大門之上的金絲楠木匾額上,用清秀的字體鐫刻著的“玉蝶宮”三字,被燈火照得珠光之色如碎屑零星般,盈麗而現。
“皇上駕到——安美人駕到——”尖細的聲音隨著大門的打開響起。
榻上的陽顏不由的一驚,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她看著窗外烏泱泱的人群還有眼前這個跪拜著的小宮女,她隻覺得大腦在嗡嗡作響,一股深深的寒意訇然箍緊了全身。
ohod……
皇上……駕到?按這尿性……該不會……
陽顏想了想,便立刻又叫進來一個宮女,讓她端了鏡子過來。隻見鏡中的自己容貌雖未變化,仍是姣好無缺,但是曾經精心燙染過得頭發不知何時已變成三千垂直青絲,長至腰間。手上前不久剛做完鑲滿了施華洛奇鑽的指甲此刻卻是透淨粉嫩如水蔥……
未等陽顏思考完畢,隻見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骨健筋強,胸腹橫闊的男子,身著紫綢黃袍,束著朱金色紮一上品羊脂白玉平安扣長穗宮絛,左右又係著雪珠鵝黃璽香囊,足上所蹬則是赤緞白底雙龍禦天皇子靴。他臉的輪廓仿佛雕刻而出一般,棱角分明,眉眼疏朗,唇上的胡須與發色相應,濃密俊黑,顯得十分神氣傲骨。
他二話不作便上前來看陽顏的狀況,幾個宮女趕忙搬了把黃花梨木鼓凳來,此人身份一看而明。
然而陽顏卻還在科學與現狀的邊緣中久久思考得無法自拔,呆滯地看著麵前握著她雙手的人。
“菱兒。”劉滬兩眼泛著光,隻是皺著眉看著陽顏。他邊上的女子正是安美人,皇上這幾日都昃食宵衣,好不容易肯翻牌子,今晚本應是她嬌承恩寵之時,卻被著纏綿與病榻的女子生生斷送,本就苦惱著一肚子火的她見了皇上如此溫柔的喚著榻上女子,而其卻不為所動,更是氣的渾身發抖。
“姐姐也太不知禮數,見了皇上也不行禮!”安美人嬌蠻道。
陽顏聞聲又打量了一眼安美人,她內裡穿著水藍華緞長裙,外罩著一襲綠羅煙薄紗,上麵綴著短絨金珠串銀線應雨花,一頭烏發僅僅是盤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斜插著一支鏤空扣金紅珊瑚墜紫蘇釵,麵上緋紅,細細嬌喘,一看便知是匆匆起床而來,未曾好好梳妝打扮。雖未仔細描眉繪唇,但她薄施粉黛,眉心一點朱砂痣,嬌唇中間微點殷紅,朱潤有光。慵懶嬌氣之味,足矣讓任何一個男人為之心動。
半晌,陽顏忽然大笑起來,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嗤笑著指著麵前的男子說道“?皇上?”
劉滬頓時有點不悅,他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話,安美人看著笑的瘋癲的陽顏更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看了看皇上,又瞪著陽顏,“你!……”
陽顏強忍著身上的痛楚,卻忍不住笑意,“你真以為你穿了一身影樓裝就是娘娘了?”
安美人被陽顏說的麵紅氣塞,“姐姐你胡說什麼呢!”
“還有你你你,”陽顏指著後麵一群宮女太監說道“你們彆鬨了,穿越?ofa!你們醫院組織甄嬛傳真人體驗整蠱節目?看過我的個人資料了嗎?斯坦福大學畢業生,智力測試高達200。你覺得我能被你們這群騙得團團轉麼,彆以為給我做了個洗剪吹接了個發,卸了指甲我就能相信了?很遺憾,你們的整蠱計劃失敗了……”
“放肆!”
陽顏登時被嚇了一跳,她發現他身後的人全數戰戰兢兢地跪了下來,她卻更樂了“!表演的這麼敬業!你們是中戲學院來的嗎?”
劉滬瞪著她,說道“於太醫,給她仔細瞧瞧,醒來便胡言亂語,不知所雲,還如此大言不慚,簡直放肆!”
“是。”一個兩鬢花白的老頭躬著身子邊上來了,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的助手小夥,他手上提著一個楠木玉雕藥箱。
於太醫單跪在地,他身後的人便取出一個玉手墊與一張薄梅絲絹來,他隔著絲絹執起陽顏的手放在玉手墊上,開始替她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