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嫡!
“大少爺搬出去住了。”
寧書愣住了,急急追問“搬出去?搬哪兒去了?他是不是又闖了禍惹父親生氣了?”
“姑娘你也彆太擔心了,大少爺沒事。是聖上前幾日給幾位世子爺選伴讀的時候,大少爺被選中了。如今已經搬去祥王府了。”首秋立刻解釋起來。
世子伴讀。
寧書偏著頭揉了揉眉心,她好像聞到了那一日整個安寧院的爆竹味兒。
“我寧玨尚不可上陣殺敵,更沒有妻兒,唯有雙親和弟妹。先生說要我們好好讀書報效朝廷,可是他匡元身為男兒卻推我的妹妹落水,甚至事後受罰的也我的妹妹。明明病愈卻不許大夫去瞧一眼我病重的生母!又是誰給了外院婁媽媽的權利阻止請大夫來給我生母看病?這是既欺負我親妹,又害死我生母!我寧玨為何要效忠他匡氏一族!”
寧玨斬釘截鐵的話就在耳旁,寧書十分不願意相信寧玨真的願意做匡元的伴讀,為他做事。寧玨在這個時候去了祥王府難道真的和自己有關?可是無論是祥王妃還是匡元都是極厭惡自己,寧玨要去求他們兩個幫忙怎麼都說不通啊!
難道真的隻是巧合?
寧書抬頭間就瞧見關關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關關?”
“啊?”關關僵了一下,說道“姑娘就彆擔心了,老夫人下了命令三姑娘不幸染了惡疾,幸得表少爺醫術高超起死回生!三姑娘雖然病愈仍需好好調理身體,老夫人體恤讓姑娘好好養身子。”
“什麼意思?”寧書下意思地問,緊接著長歎一聲,自言自語道“哦,就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她站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上的疤痕,“原來隻是病了一場啊……”
首秋、午秋、關關和在河,四個人靜靜的站在那兒一聲都不敢出。
“三姐姐在嗎?”寧畫清脆的聲音在院子裡頭飄過來。
“四姑娘過來啦?”首秋首先反應過來,立刻掀起來了簾子讓寧畫進來。
寧書調整了一下心情,微微露出笑意來看著站在門口抱著一個大花瓶的寧畫,上好的青雲祥鶴花瓶裡插滿了鮮豔的桃枝,朵朵剛剛開放的桃花飄著春天特有的香氣。寧畫還是穿著剛剛那一身窄袖嵌墨梅紋的青色襦裙,外搭一件鵝黃色的薄褙子,原本簡單梳理的辮子也鬆散了些,額頭還有一層薄汗,整個人就像從春天裡走出來的。寧書笑道“這怎麼還自己抱著,也不嫌沉。”
“不沉不沉,姐姐可喜歡這花兒?”寧畫邁進來,朝著窗前藤椅邊的高桌走去,選了個好角度將花瓶擺好。關關和在河早就把那檀木高桌上麵的舊花瓶給搬了下去。
“喜歡。你親自摘的又親自送來,我怎麼能不喜歡?”寧書把寧畫拉到身邊坐下,又用帕子給寧畫擦額角的薄汗。
寧畫笑了笑,低著頭靜默坐著。寧書想了想,最後也沉默下來。
“三姐姐。”寧畫抬頭望著寧書。
“嗯?”寧書柔聲詢問。寧書知道寧畫有心事,四丫頭從小天生爛漫,心裡什麼都清楚表明卻是一副裝傻的憨樣兒。
寧畫咧著嘴笑,說道“三姐姐這幾日病著,一定還不知道吧,前日長公主來府做客呢。”
“長公主?”
寧畫點了點頭,“拿了二姐姐的庚帖走呢。”
長公主是和王妃的閨中摯友,沒想到和王妃竟然請長公主來做媒!看來,寧棋的婚事已經定了。寧府最終選擇的還是和王。“已經定下了?祥王妃那邊兒呢?”
“恩。”寧畫點頭,“聽父親說婚事是已經定下了。至於祥王妃,那天三姐姐你被……你病的第二天就離府了。祥王妃走的時候,祖母還稱病沒有送一送呢。”
寧書心裡有點亂,寧棋的婚事定了,和王長子匡策,那個少年將軍。這,本應該是她的婚約啊……
“大姐入了夏就要出嫁了,她的婚事門當戶對,是極好極好的。如今二姐姐婚事也定了,以後也是世子妃了。不知道……”寧畫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話沒有說完,自己反倒陷入了沉思。
寧書捏了捏寧畫的臉,“父親自小就喜歡你,妹妹又那麼好,將來指定有個如意郎君的。”
“三姐姐你亂說!寧畫一點都不想嫁,隻想多留幾年,陪在父母身邊兒。”寧畫的臉有點紅,“那麼……三姐姐你有想過你自己嗎?”
寧書就愣了一下,雖然同為庶女,寧書知道自己不如寧畫,寧畫比她更有父親的寵愛,生母也有底氣。更何況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情讓寧書的處境變得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