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崢就有些小心翼翼地走到匡策麵前,問“世子,您瞧我這鞭子使得有進步嗎?”
匡策有些不耐得抬頭看她“林崢,你怎麼變成這樣?”
“我變成哪樣了……?”林崢小聲說著,心裡酸酸的。
瞅著寧書屋子的門關上了,匡策心裡煩得很,丟下一句“你還是穿男裝好”,已經離了座,大步追上去,推開寧書屋子的門。
林崢呆愣在那裡,恍恍失措。
“呆愣在那裡做什麼呢,還不把這太師椅搬回去!”關關斥了她一聲。
屋子裡,寧書剛剛坐下,首秋和午秋兩個人都立在她旁邊幫著她拆發髻。
“都下去。”匡策發話。
“慢著。”寧書卻這般說。
瞧著匡策越來越冷的臉,寧書便又添了句“先把我這發髻拆了再走。”
兩個丫頭就加快速度,手腳麻利得給寧書複雜的雲髻給拆了,烏發的長發柔順地貼在背上,稱得整個人更顯得柔情了些。
“快走!”匡策又催。
首秋和午秋連梳妝台上的發飾都沒來得及收,就匆匆下去了。
一站一坐就那麼遙遙對著,卻都不說話,一時隻有燭台裡的紅蠟劈啪炸響的聲音。
“世子是有事要問?”還是寧書先開了口,聲音溫溫的,糯糯的。
匡策就特彆佩服寧書這一點,縱使心裡再怎麼生氣麵上卻能不顯,萬年一副端莊溫柔的樣子。他卻是忘了,他自己就是那種喜怒不言於色的人,隻是每每在寧書麵前壓不住心裡的火氣。
“聽說,那江宏曾去寧府給你提親?”話一出口,匡策有些悔意,本是想試著哄哄她,怎麼竟是挑出了這麼一句來。明明依舊是沉著臉,可是他心裡已經開始忐忑了。
罷了!罷了!問就問了!
“是。”寧書應著。
“你就沒什麼彆的要說的了?”匡策臉色更沉。
“世子爺還想讓我說什麼?”寧書站起來,“我那表哥醫術高超,又是心細如塵的人。姨娘病中多虧他照料,我還沒來得及謝他呢。明日的確是該請表哥來府上,答謝一番。”
匡策突然就笑了,寧書微微仰著眸,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隻見匡策兩步跨過來,一下子就把寧書抱起來,直接往床上一扔。
雙腳離地的刹那,寧書一陣眩暈,下腹又是一陣尖銳的疼痛。她想去推匡策,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情急之下,隻好低著聲音,喘息地喚了一聲“匡策……”
聽到聲音中的顫抖,匡策低眉,就瞧見寧書臉色蒼白得可怖。額頭淌下豆大的冷汗。
他急忙拉了被子將她整個人包起來。
“來人!”匡策喊卻沒人應。
兩個人置氣半個月,好不容易今日匡策留在屋裡,首秋、午秋幾個丫頭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你等著,我去給你喊大夫。”匡策轉身就要走,手卻被寧書輕輕拽著,那力氣那麼輕,彷如一個不注意都感受不到。他回頭去看,瞧見寧書臉色蒼白,皺著眉,一雙眼睛合著,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微微顫動著。
“疼……好疼……”
匡策的心口就好像跟著一起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