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他認出了那標誌性的、覆蓋著深灰色啞光塗層的流線型裝甲輪廓!那是德國國防軍的王牌!日月科技支援的尖端單兵裝備!他在宣傳片裡見過!但親眼所見,遠比影像恐怖百倍!
這些動力裝甲高度超過2.5米,如同中世紀的騎士,但充滿了未來殺戮機器的冰冷感。裝甲表麵光滑,幾乎看不到任何凸起的武器接口,隻有肩部和手臂外側閃爍著幽藍色的能量指示光。頭盔是棱角分明的全覆式設計,眼部是兩條狹長的、散發著猩紅光芒的觀察縫。最顯眼的是他們胸甲和肩甲上,那清晰無比的、如同烙印般的黑色鐵十字標誌!
“開火!快開火!攔住他們!”一個帶著濃重倫敦腔、夾雜著無儘驚恐的聲音嘶吼起來。揚循聲望去,是他們的英軍排長!他竟然還活著!此刻正躲在一輛翻倒的裝甲車殘骸後麵,揮舞著手臂,試圖集結周圍幾個同樣嚇傻了的幸存士兵——有波蘭人,有大e國人,甚至還有一個嚇懵了的南韓通訊兵。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殘存的聯軍士兵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
“噠噠噠噠——!”波軍士兵的電磁步槍率先開火!細密的藍色彈丸束如同雨點般射向衝在最前麵的那台寂靜之僧!
嗡!
那台寂靜之僧頭盔上的猩紅目鏡光芒一閃!就在彈丸束即將命中的瞬間,它的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如同沒有骨頭的蛇般猛地向側麵扭曲滑開!密集的彈丸擦著它的裝甲掠過,隻在空氣中留下幾道扭曲的熱浪痕跡!同時,它左臂外側一塊裝甲板無聲滑開,露出一支造型緊湊、槍口呈多棱鏡結構的武器!
嗤——!
一道刺目的綠色光束瞬間射出!精準地貫穿了那名開火的波軍士兵的胸膛!沒有爆炸,沒有血肉橫飛!士兵的身體如同被高溫焊槍切割的黃油,胸口瞬間出現一個碗口大的、邊緣焦黑熔融的貫穿洞!他甚至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動力裝甲的伺服係統還在無意識地抽搐著!
“rpg!乾掉它!”一名大e國士兵扛起火箭筒,瞄準了另一台衝來的寂靜之僧,扣下扳機!
嗖——!
火箭彈拖著白煙呼嘯而出!
那台寂靜之僧甚至沒有大幅規避!隻是微微側身,火箭彈便以毫厘之差擦著它的肩甲飛過!在它身後不遠處炸開一團火球!而它右臂抬起,小臂外側的裝甲蓋板滑開,露出一門20口徑的轉管速射炮!
嗡——嗤嗤嗤嗤——!
密集的彈雨如同金屬風暴般掃過!那名扛著火箭筒的大e國士兵連同他身邊兩個同伴,瞬間被撕成了碎片!破碎的肢體、內臟和動力裝甲的碎片混合著血霧,如同噴泉般炸開!溫熱的血點濺了揚一臉!
“不!瓦西裡!”揚身邊的好兄弟,同樣來自波蘭的米哈烏發出一聲悲鳴!他親眼看著自己同鄉的戰友被瞬間撕碎!憤怒和恐懼讓他失去了理智,端起電磁步槍瘋狂掃射!
“米哈烏!彆!”揚想阻止,但已經晚了!
嗤——!
又是一道綠色光束!精準地從米哈烏的腰部掃過!
米哈烏的動作瞬間僵住。他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腰部。動力裝甲的腰部連接處連同裡麵的身體,被整齊地切開!上半身帶著驚愕的表情,緩緩滑落,重重砸在地上!切口處一片焦黑,連血液都被瞬間高溫封住,隻有破碎的內臟和蒸汽從斷口處湧出!下半身還兀自站立了幾秒,才轟然倒下!
“米……米哈烏……”揚的大腦一片空白,胃裡翻江倒海,頭盔內瞬間被嘔吐物充滿!濃烈的酸腐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幾乎讓他窒息!他最好的兄弟,就這麼在他眼前,像一塊被切開的肉一樣……沒了?!
“坦克!坦克!用坦克炮轟他們!”排長歇斯底裡地指著不遠處一輛還算完好的、屬於大e國裝甲連的t90f主戰坦克吼道。
滑膛炮的炮口試圖鎖定一台正在高速接近的寂靜之僧。
然而,那台寂靜之僧的速度快得如同鬼魅!它猛地一個z字形折返,輕鬆避開了炮口的追蹤!同時雙腿的液壓關節爆發出恐怖的力量,如同炮彈般高高躍起!瞬間跨越了數十米的距離,如同隕石般重重砸在t90f的炮塔頂部!
咚!!!
沉重的撞擊聲讓整個坦克車身都猛地一沉!
炮塔頂部的艙蓋被一隻覆蓋著合金裝甲的巨大腳掌狠狠踩住!裡麵的乘員驚恐的拍打和叫罵聲被厚重的裝甲隔絕。緊接著,那台寂靜之僧俯下身,兩隻包裹著厚重裝甲的巨大手掌,如同鐵鉗般扣住了炮塔與車體連接的旋轉基座部位!
嘎吱——!嘣!!!
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斷裂聲響起!那台寂靜之僧雙臂的液壓係統爆發出遠超人類想象的巨力!重達數十噸的炮塔,竟然被它硬生生地從車體上……撕扯了下來!如同掀開一個易拉罐的蓋子!
炮塔被隨手扔在一旁,發出沉悶的巨響,砸起一片煙塵。那台寂靜之僧低下頭,猩紅的目鏡掃向炮塔座圈內三個嚇得魂飛魄散、滿臉油汙的大e國坦克兵。它伸出覆蓋著裝甲的手,如同抓小雞般,精準地捏住其中一個試圖掏手槍的士兵的脖子。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在嘈雜的戰場上依舊清晰可聞!那名士兵的腦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向一邊,瞬間沒了聲息。另外兩名士兵發出絕望的尖叫,但很快被那台寂靜之僧如同丟垃圾般從坦克裡拎出來,隨手砸在旁邊的裝甲殘骸上,變成兩攤模糊的血肉。
碾壓!絕對的碾壓!
聯軍士兵身上那些曾讓他們引以為傲、價值不菲的動力外骨骼,在這些寂靜之僧麵前,如同孩童的玩具般脆弱可笑!無論是遠程火力對射,還是近身搏殺,都隻有被單方麵屠戮的份!
“魔鬼……他們是魔鬼……”英軍排長癱軟在地,看著那台站在坦克殘骸上、猩紅目鏡掃視戰場的寂靜之僧,褲襠處迅速濕了一片,喃喃自語,精神徹底崩潰。
揚·艾比克渾身冰冷,如同墜入冰窟。他癱坐在米哈烏那慘不忍睹的半截屍體旁,嘔吐物糊滿了頭盔內壁,刺鼻的氣味和眼前地獄般的景象讓他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無儘的恐懼和徹底的絕望。他甚至連抬起手中那支曾讓他充滿信心的電磁步槍的力氣都沒有了。
柏林?勃蘭登堡門?複仇?那些曾讓他熱血沸騰的幻想,此刻在絕對的力量碾壓麵前,如同陽光下的肥皂泡,徹底破滅,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他隻想活下去,隻想離開這片地獄,哪怕像狗一樣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