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這台無情的機器一旦轟鳴啟動,便會化作一頭不知饜足的怪獸,貪婪地吞噬著擋在它麵前的一切。金錢在炮彈的呼嘯中化作燃燒的紙幣,堆積如山的物資在轟炸中淪為焦黑的殘骸,而那些鮮活的生命,不過是齒輪轉動時飛濺的血沫。
在白俄羅斯邊境的布列斯特要塞外圍,大e國陸軍第12近衛坦克師的t80坦克正蹣跚地碾過泥濘的戰壕——這些坦克的履帶早已磨損嚴重,炮塔上的反應裝甲多半是用膠水粘合的劣質仿製品,車長潛望鏡裡甚至還殘留著上一場戰鬥的血漬。
“全速前進!把那些德國佬趕回去!”車長伊萬諾夫的嘶吼在電台裡失真,他拍打著布滿鏽跡的操縱杆,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但這台三十年前的老古董隻是發出一陣不堪重負的喘息,履帶打滑的聲音像是垂死的哀鳴。三公裡外,德軍“豹2ax”主戰坦克一種彌補戰爭空缺裝備的改進造物,將原有的德國坦克換裝日月科技打造的電磁炮並輔助先進火控係統,造就了極具性價比的戰爭武器。)的電磁炮已經鎖定了他們,一道幽藍色的光束閃過,伊萬諾夫的坦克連同他未說完的話,瞬間在劇烈的爆炸中解體。
這就是如今的大e國陸軍——曾經讓整個歐洲為之顫抖的“鋼鐵洪流”,如今隻剩下一副虛胖的骨架。腐敗像蛀蟲般掏空了軍隊的根基:軍費被層層克扣,新型裝備的研發經費流入了寡頭的口袋,倉庫裡的炮彈有三分之一是過期的,士兵的冬裝裡塞著劣質棉絮。他們依舊穿著筆挺的軍禮服參加閱兵,在紅場上展示著塗著嶄新油漆的老坦克,可當真正的戰火舔舐到國境線時,這層虛假的威武便碎得像劣質玻璃。
大e國,莫斯科郊外,一處由廢舊兵營匆匆改造的“波流亡政府臨時中心”。
空氣中彌漫著廉價煙草、汗臭和絕望的氣息。曾經驕傲的波蘭貴族、將軍和政客們擠在鏽跡斑斑的鐵架床間,用帶口音的俄語和勉強維持的體麵爭吵著“戰略部署”。大e國軍需部門撥來的綠色帳篷、粗糲壓縮餅乾和型號混雜的ak12突擊步槍堆在角落,象征性地構成了所謂“重建軍隊”的資本——一種廉價而苦澀的施舍。
“米哈伊爾·彼得羅維奇!我們的人需要起碼的單兵防護裝甲!這種老古董在德國人的激光束麵前就是肉靶子!沒有機械外骨骼,我們最少需要最新的陶瓷護具!”前波蘭國防副部長揮舞著一張清單,手指戳向窗外,那裡幾個穿著波蘭舊軍裝卻套著大e國防彈衣的年輕人正在泥濘中操練,動作生澀笨拙。他們的眼神缺乏對“祖國”的熱情,隻有逃亡後的茫然和麵對前線任務的恐懼。
米哈伊爾,那位臃腫的大e國聯絡官,慢條斯理地抿了口劣質伏特加,鼻腔裡哼出濃重的不屑:“裝甲?瓦迪斯瓦夫先生,我們自己的精銳近衛坦克師在布列斯特被德國佬的‘寂靜之僧’拆成了廢鐵!用我們的話說,”他粗壯的食指敲了敲桌上模糊不清的衛星照片,“‘鋼鐵洪流’?現在它就是堆生鏽的破銅爛鐵!省點力氣,多訓練你們的人怎麼挖戰壕!想反攻,等上帝的恩賜吧!”
哄笑聲從旁邊幾名大e國軍官處傳來。屈辱感讓波蘭軍官們麵紅耳赤,卻又無可奈何。覆巢之下,哪有什麼完卵?昔日引以為傲的道路機動兵團,在“寂靜之僧”的鬼魅速度和粒子切割器麵前,不過是送進巨型碎紙機的紙片。波蘭的覆滅,不過是舊秩序崩塌的一聲淒厲前奏。